第二封里却没有笔墨,只有几片干花。
花瓣压得扁平,色泽保留得很好,信中留有余香,拆开信封时扑面而来,淡雅清甜。
“你不在那几天,王府里几朵花开得正好。”楚昭按着自己指节,愈发紧张,“就想着给你也看看。”
沈子衿拆了信,只觉得自己指尖也留着香味,他轻轻嗅了嗅,还剩最后一封信。
沈子衿余光察觉到楚昭整个人都绷紧了,宛如一张拉满弦的弓,前两封信也没紧张成这样,第三封信里有什么?
沈子衿也被他影响得心口悄悄漏了半拍。
前两封信算得上格外风雅,入乡随俗,简直文质彬彬,照着这个思路,沈子衿想最后一封信会不会也是一样的风格,他慢慢拆开最后一封信——
整张纸上只有一句话,没再咬文嚼字掉书袋,就简简单单一句话:
“小侯爷,跟我谈个恋爱?”
沈子衿手一顿。
他讷讷在原地,尚无反应,旁边,楚昭却是坐不住了,他靠近沈子衿,抬手捧过他的脸。
楚昭紧张得嗓子都有些哑:“上次是什么都没说,亲完就跑,那这次我先问问——”
“小侯爷,我能亲你吗?”
狂风卷过山岗,惊涛拍过海岸,摧枯拉朽犁过心口后,留下的却不是满地狼藉,而是鸟语花香,春光明媚。
沈子衿白皙如玉的面颊瞬间红了个透,姝丽无双,张了张嘴,尽管仍然没能说出半个字,但心境与方才大不相同。
楚昭瞧见他表情,绷紧的弓弦一松,都说眉目能传情,沈子衿用这样一双眼瞧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昭笑了:“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语毕,楚昭凑近,轻轻吻了上来。
比起上次莽撞匆匆,这次可谓是和风细雨,温柔至极,相同的大概只有青涩,两人都慢慢闭上眼,一点点啄着。
信纸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桌上,沈子衿的手搭在楚昭肩头,两人上次亲吻就毫无章法,这次起码气氛好了一点,目前十分温情。
楚昭一只手扶在了沈子衿腰上,将他轻轻带向自己,心里柔情百种,又有更深的渴求在肆虐,不甘就这样浅尝辄止,因此学着话本的描写,试探性张了嘴。
这一下却让沉在温柔乡里的沈子衿陡然一惊,睁开眼,推了推楚昭:“等、呃等等!”
两人都面热着分开,楚昭这回哑声不是因为紧张了,低哑而磁性:“……怎么了?”
沈子衿红着脸:“……差点忘了我感冒没好全,不能传染给你。”
楚昭:“……”
先不说他身体好,轻易不会感冒,退一万步说——
“传给我我也认了!”
这时候怎么可能停下。
沈子衿:“诶别——唔!”
他直接被楚昭整个抱紧怀里,到底还是不止唇瓣贴贴,动了更为灵活的武器,整个被亲得头脑发蒙晕晕乎乎,到后头,什么传染不传染的,也顾不上了。
最后两人俱是呼吸不稳,大喘着,疾风骤雨又变回细雨绵绵,一口口轻轻啄着,来平复呼吸。
沈子衿眸子里水波潋滟,全都被揉碎了,楚昭把他抱起来,带到了屋内,放在床榻边,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沈子衿放在他身前的手收紧,声音嗡嗡:“……今晚不做别的。”
“放心。”楚昭轻笑,笑得胸腔的颤抖顺着手传进沈子衿心里,“我没那么急……再说你感冒还没好全,我又不是禽兽。”
楚昭蹭了蹭他鼻尖:“是不是该让人把药端上来了?”
沈子衿目光心虚挪开:“我已经喝过了。”
楚昭转念一想,就知道沈子衿连感冒都想瞒着他,顿时又气得牙痒痒,于是按着沈子衿,拿罪魁祸首来磨牙,莫得他朱唇鲜红,如雪地绽开红梅,艳丽非凡。
沈子衿难得放低姿态,承认了自己错误:“不是要罚我抄书吗,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帮我把笔墨拿过来,我认罚。”
楚昭得了甜头,好哄,哪怕沈子衿没直接用语言回答他信纸上的那句话也没关系了,亲都亲了,这不是默认是什么,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沈子衿在感情的事上面皮薄,偷偷喜欢自己那么久也不敢开口,表达心意都用送玉佩的方式,反正他们关系已经确定了,就是谈恋爱没跑了。
自己多努力,日后沈子衿总有开口说情话的时候。
楚昭春风满面把笔墨拿了过来,还给沈子衿铺开纸张,才发现少了点东西:“你要抄什么书?”
抄书不是目的,不过是让沈子衿明白别瞎折腾自己,记得有这么个事儿。
沈子衿瞧了他一眼,觉得好笑,信誓旦旦要罚自己,结果连抄什么书都能自己挑,这还算什么罚?
不过……也正好。
沈子衿提笔:“没事,我默写。”
楚昭:“成。”
他坐在书案对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