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确认。
在盯着他看了两三分钟后，周旭枫面无表情，又准确无误地喊出他的名字：“岑希。”
“……”岑希不敢说话，嘴唇有点抖。
周旭枫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尤其两人目光对视时，那双漆黑的，没有一丁点温度的双眸，让岑希越发胆战心惊。
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可还是因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闭上了眼。
周旭枫没有阻止他。
但却将指腹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岑希一惊，又将眼睛睁开。
他不知道周旭枫到底想干什么，想要开口询问，周旭枫忽然用手指抹了一下他的唇。
岑希忍不住皱了下眉：“你——”
他反应过来周旭枫要干什么了。
口红留在嘴上那么久了，不用卸妆液是卸不掉的，但周旭枫的指腹，还是染上了一抹红。
从他唇上抹下来的一点红。
神、神经病啊！
难道还想当场给他卸妆确认吗！
岑希不敢说话。
所幸周旭枫只是抹了一下就松开了，同时也终于松开了他。
岑希连忙往旁边挪，跟逃命似的，和周旭枫拉开一段距离。
周旭枫没有跟上去，他站直了身体，看着眼前的岑希，淡声问道：“我女朋友呢。”
岑希：“……”
这是……不肯接受现实吗？
“说话。”周旭枫的嗓音很冷，眼神也很冷，落在他身上跟冰锥似的。
岑希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在、在这……我、是我。”
话刚说出口——
“……”
救、救救。
脚趾又抠地了。
“……”
周旭枫像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然后被气笑了。
是那种被气到无力了，发出的冷笑。
凉飕飕的。
“我知道是你。”
周旭枫：“谢谢你，直白而又清晰地说出来，让我认清现实。”
……岑希的头埋得更低了。
低头的动作，又让周旭枫看到了他脖颈上的那颗黑痣。
就像那天晚上在酒吧的初遇一样，当时也是不敢抬头看他。
当时还以为是害羞，原来是担心暴露。
一瞬间，周旭枫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需要找岑希询问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理由又是怎样。他只知道，看到开门的那张脸时，他只想确认。
确认他谈了一个多月的女朋友，是不是真是岑希。
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根本没有医学院的女神学霸余溪，和他谈恋爱的，是他那男扮女装的室友。
周旭枫很生气。
但他不至于丧失理智。
余溪有拒绝过他，是他非要追人家，中途提过分手，他也没答应。
但是——
周旭枫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给看穿。
目光森寒冰冷，给人的心理压力极大。
岑希受不了这种眼神，堪堪地将脸错开：“周、周旭枫你别——”
要打就打吧，赶紧打，反正有医保。
但是能不能别这样看着他了啊，好害怕，怕死了。
跟头上悬了一把利剑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杨安知道。”周旭枫再次开口了。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周旭枫在说一个事实。
岑希现在脑袋很混乱，听到周旭枫的声音后，原本是想点头，但动作又忽然停下。
岑希抿紧了唇，不说话。
“还挺护着他。”周旭枫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
“没有。”岑希小幅度地摇头否认。
他觉得自己只是在说实话：“答应你的表白是我自己冲动之下作出的决定，和杨安无关。”
“我当时——”
“不用解释。”周旭枫打断了岑希。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算不上好，这样的态度，岑希压根不敢继续往下说，见状立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周旭枫不让他说话，可是他自己也不说话。
房间内一时之间变得寂静无比，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座机响起。
周旭枫瞥了一眼，过去接听。
前台打电话问需不需要送餐。
现在时间已经快接近下午一点了，周旭枫刚刚过来敲门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顿了顿。
“前台问需不需要送餐。”
……
啊？
周旭枫在和他说话？
岑希正在发呆，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