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言清楚听到沈逾正的声音传出来。
听上去,他和景澄还挺熟的。
“不知道小吃摊你吃不吃得惯,我请你嗦粉去?”
“澄澄请我吃什么,都是我的荣幸。”
谢钦言从来不知道,沈逾正可以油腻到这种程度。
作为哥哥,他应该有必要提醒景澄对方是一位花花公子,半个月能换两个男朋友,但说了不会显得他在嫉妒吗?
兄弟之间也要有界限,不能随意插手对方的感情之事。
景澄稀松平常和沈逾正聊着天,约好时间地点后,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哥,我走了啊!你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他还真和从前一样了。
暑假的时候,景澄老爱往书店跑,谢钦言有时陪他去,有时在家打游戏,每次出门前,他都会进来问他一句。
谁要你和沈逾正捎吃的回来。
谢钦言本能想拒绝,但录音的内容在耳边自动回放,他不得不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随口诌了个,“学校的酱鸭翅。”
“啊。”景澄没想到他还真要,小声嘟哝了句,“我和沈逾正约在外面,还得跑回学校给你买吗?”
话已说出口,也不能收回去。
难得他有想吃的东西,那就跑一趟吧。
“好的,哥。”景澄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回过头说:“我可能要九点多才回来,你当夜宵吃。”
言外之意不用等着当晚饭了。
谢钦言坐在那里,身量宽阔,像挺拔的高山,肩膀像平直的海平面,整个人岿然不动。
景澄深深看了一眼他,慢慢带上门。
不知这样的办法能不能对他哥管用,万一他没被刺激到,反而真误会他和沈逾正好了怎么办?
这样一想,景澄又纠结地皱起眉。
谢钦言,你怎么那么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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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拿我当靶子了。”
景澄把事儿跟沈逾正一说,他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
双手抱臂,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沈逾正痞气又从容。
“也就是遇到我这么大度的,换做别人谁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啊?”
“我这不是请你吃饭了吗?”
“十六块钱一碗的粉?”
景澄眨下眼,“我平时只吃十块的。”
“行,那我真荣幸。”沈逾正点头笑了,他没好意思说这是他头回吃如此便宜的东西。
抬起眼帘,沈逾正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景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知道谢钦言为什么拿他弟弟当宝贝了。
看起来软软的,像个糯米团子,挺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沈逾正深知自己太混,没资格玷污这种单纯的小男生,也就拿他当弟弟,给他出谋划策。
毕竟生活中没碰见过心思纯良的,和景澄相处,也是对自我心灵的洗涤。
景澄心不在焉地插着吸管,好半晌低头喝了口果茶,叹气道:“兜兜转转,又成兄弟,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你就不能只跟他当兄弟?”沈逾正什么都看得很透,“反正你只想陪在他身边,不让他孤单,这不就得偿所愿了么。”
“我没见过比你说话还洒脱的人。”
“谢谢,那你现在见到了。”沈逾正弯起唇一笑,“别急,等我晚上陪你回去探探他口风。”
“你还要去我家?”
“当然。”沈逾正自信点头,“世界上有两件事藏不住,咳嗽和吃醋。”
“这话你自己编的吧?”
“不信等着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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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逾正先载景澄去学校买了谢钦言想吃的东西,随后去了他家。
这么晚拜访,着实有点儿冒昧,不过顶着谢钦言同学的身份就很正常了,以前他还来这儿借住过。
谢钦言的父亲谢林峰出差刚回来,把谢钦言叫到了楼下客厅聊天,沈逾正来得很不巧。
他拎着水果进了门,唐秋云热情欢迎他进来坐会儿,沈逾正客气解释,“我送景澄回家,正好找谢钦言聊会儿天。”
唐秋云在景澄和沈逾正的身上来回打转一番,显然不明白景澄怎么让他哥哥的同学给送了回来。
看出她的困惑,景澄赶在沈逾正出声之前解释,“我是通过哥哥认识的沈学长,现在我们俩也是很好的朋友。”
沈学长是吧?
背后的人无声笑了。
叫谢钦言就哥哥,叫他就这么生疏。
还没让谢钦言吃上醋,他先酸了。
“那我叫钦言出来。”唐秋云看向景澄,“你叔叔回来了,跟他聊了会儿。”
景澄对谢林峰是有些害怕的,当初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反对收养他的人,原因很简单,就是担心日后家产要分给他这个外人一半。
没办法,唐秋云只能拜托一位远房亲戚,将户口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