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岚儿,陪着我。”
卫纪黎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像是在看一出无聊的戏,他启唇:“找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昭平帝让皇后扶着他坐起来,光是这番动作,都快去了他半条命。
卫纪黎冷声道:“我记得我没刺中要害。”
昭平帝靠在皇后的肩头,嗓音嘶哑:“呵,这天底下想让朕快点死的人多得去了,朕此刻已经是毒入心肺,无药可治了。”
他嘴角扯出一丝淡笑:“这天下,马上就是你的了。”
卫纪黎:“我可没给陛下下毒。”
“我知道,不是你……”
“司檐……”他的手伸向了他,“我从来没见过你爹的长相,我猜他大概与你长得很像吧。”
“别提我爹。”
昭平帝却继续说:“你爹当年第一次入皇宫时,先帝的眼睛都亮了,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仍令满殿生辉。”
“你知道吗?先帝临终前,把诏书都写好了,可是因为黎长缨不应,那诏书迟迟没能落印。最后不得已,只能改立我。”
“人人都想当皇帝,他为何不应?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啊。”
卫纪黎心里烦躁,不想听他说起自己的爹,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昭平帝看着他:“司檐,朕替你下道诏书,把你爹这爵位承了吧。”
“随便。”
“小黎,你十七岁时随着杜德英进宫那会儿,朕一看你就喜欢,你办事是最讨朕欢心的,可为何……为何你要是黎长缨的儿子?”
卫纪黎殷红的嘴角往上扯:“陛下现在悔了吗?”
“悔……”他大笑了起来,推了身边的皇后一把,“去,把那个贱女人给我叫来。”
“臣妾这就去。”
皇后颤颤巍巍地出去了。
“不知陛下口中的贱女人是谁呢?”
昭平帝抬起眼睛,里面装满了厌恶:“给我下毒的贱女人。”
“小黎,我知道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有人一直深爱着你的爹,就连他成婚了,生下了你,依然深爱,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那人就是你的姑母。”
他说完后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疯癫:“想他们也是出自于兰陵王府,世家大族,兄妹之间行的却是这样龌龊的勾当。”
“你知道她那个儿子是谁的种么?那是你亲弟弟!”
昭平帝双目瞪得如铜铃一样,阴森恐怖。
“你说什么?!”卫纪黎大惊。
“那个贱女人一直爱慕黎长缨,可黎长缨分明已经与你娘成亲了,却与她藕断丝连,赵意就是他们两个生下的孽种!”
卫纪黎身形一晃,往后退了半步:“不。我不信……”
昭平帝命人带了一个老嬷嬷进来:“说给他听。”
那嬷嬷在宫中伺候多年,是淑妃身边的老人了,她跪在地上,哆嗦地说:“二十年前,长平侯曾返过一次京,听说是他的夫人怀孕不适,他特来京中寻找名医。”
“淑妃娘娘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出了宫,以去普华山拜佛为由,一夜未归。”
“而外人不知晓的是,那夜长平侯亦在普华山为夫人祈福,直到天亮才下山。”
“在那之后不久,淑妃娘娘便有了喜脉……”
她话音刚落,就被一柄利剑抵在脖子上,剑刃上倒映出少年暴怒的脸,“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老奴没胡说啊!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当年淑妃娘娘回宫后,那些随她去普华山的婢女全都接连被灭了口,老奴当年虽没有跟着娘娘一起去,但是同去的一个婢女是我的侄女儿,这些话都是她在被灭口之前告诉我的。”
“妖言惑众!”卫纪黎一脚朝她踢了去,“我爹深爱我母亲,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不会……可不代表着那个贱女人不会。”龙床上的男人嫌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