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究竟从何而来。
这当然不是说小小一个商贩就有无视诅咒之王的气魄,不过在进店之前,店内的所有人都被我用写轮眼施加了暗示。在他们眼里,宿傩根本不是凶恶如四手两面的怪物,只是跟着我逛街的普通仆人。
走哪都享受瞩目待遇的他,这回也体会到了一把伊地知的存在感。
“不错,有品。”
我首先肯定了一发卖家的态度,两面宿傩的恶语根本打击不了半点我对族服的热爱。
森之千手当然主打一个生机勃勃的配色。
况且在我们一族里,上至七旬老人,下至五岁小童,大家都是这么穿的。
只能说宿傩是一个一等一没品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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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了他一眼,顿时一个主意升上心头:“宿傩,你也来换。”
“你要搞什么?”
“跟我打了好几天的拳,怎么说都该换了。”
店家殷勤地接了我抛来的金子,态度越发殷勤地答应道:“是是是,小人立刻一批选择合适的成衣,请这位——”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宿傩,好像是在揣度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人:“姑且算我后辈。”
宿傩没有反对这个说法,而是略显无语地合上他的所有眼睛。
“那就请这位少爷……”
“是小姐,”我纠正他说,“你莫非没有瞧见她身着的是女装么?把你们这最漂亮、最好看的和服都给我端上来,要颜色清丽又不失雅致,我这位后辈,可正值风华正茂,正是最爱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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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的眼神霎时不像是要杀人,像是要吃人了。
借此机会,我在成衣店里玩了好几把奇迹宿傩。
当然,处于担心他突然暴起,龙卷风摧毁成衣店的顾虑,我踩着他的底线并没有选择多么出格的服饰。
况且女装确实宽大,古时候因为排场的缘故,衣服能长到拖地,但两米高的女人确实少有,这么一筛,留给我们的选择便不是很多了。
我们走的时候,店家还因为清了压箱底的货,而美滋滋地将我们送到门口:
“这位老爷……”
“我姓千手。”
走在前方的两面宿傩猛地回过头看我,扭头速度之快,近乎出现了残影,每一只眼睛都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好像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轻而易举地将名字告诉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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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我才忽而意识到,相处的这么一段时间内,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这家伙我的名字。
毕竟以宿傩的素质,一个‘喂’字以及一个‘你’字就能指代所有称呼,偶尔的时候还要夹杂着‘贵様’之类,看似尊称实则骂人的话语。
“云。”
于是我又特地朝他说道:“我叫千手云。”
两面宿傩听罢,不耐烦地把目光转到别处去,一副十分厌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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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又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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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打架,这个描述也好像不怎么准确。
毕竟打架多少要用来形容双方都有积极参与意愿的事件,譬如小杰接到了我的挑衅,以前去找小悟交朋友然后跟他战作一团——在这里,战斗通常都是由两面宿傩挑起的。
所以暂时把这种行为归结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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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有了不小的长进,我们两个在城外打完,河流都因为战斗而改了水道。
我坐在河边,把脚浸泡在冰凉的河水里,心情颇好,哼着歌用木遁催生出许多花来亲自编花环。
山水仙、文心兰,黄色的夹竹桃,佐以漂亮的藤条,金灿灿的色调非常好看。
编制好以后,我对着伤痕累累的两面宿傩招呼道:
“快过来,快过来——”
两面宿傩深知几声招呼未果以后,我就会采用须佐,于是面色不好地走过来坐到了我的身畔。
“这是我对你的祝福,宿傩,”在将花环戴在他的头顶之前,我这么认真朝他说道,“花环在许多文化里都带着生命、繁荣、吉祥的寓意,自然,我编这个花环也有我的私心。”
“——今生戴花,来世漂亮。”
在林间的阳光之下,我用馥郁如同葡萄酒的紫色眼睛看着他,带着似水的柔情,款款道:
“毕竟像是你这样的孩子啊,长得都一样,眼距宽、瞳孔大,你是反转术式、医疗忍术怎么开发他都不行,再怎么样都只能是三五岁的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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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忍无可忍,又朝着我发出了一道斩击。
“千手云你是条狗吧!”
我直接替身躲开,在顺势踩地——邦邦邦,又是格挡成功的声音。
触发连招!
木遁·扦插之术、仙法·明神门、木遁·花树界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