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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慢慢地抬起手指,灯光本该是很静止的,却好似被他们的呼吸给惊扰,时隐时现地打在金静尧的半边脸上。
他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她又觉得有些不自在:“那个,你先闭上眼好不好。”
金静尧语气平板地反问她:“不看怎么学。”
黎羚:“……”
废话真多啊兄弟。
她直接伸出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低垂的睫毛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像一只脆弱将死的蝴蝶。
黎羚被那种温热的、鲜活的触感吓了一跳。
她总是以为他会很冷,他的外表给人这样的错觉,让人以为他是什么冷冰冰的、没有生气的存在。
但其实他的面容和记忆之中一样柔和细腻,有着年轻男人正常的热度。
好消息是,金导演没有再躲,也没有骂她。
她将这当成默许,或者邀请。
手指很缓慢地摩挲过他的鼻梁,侧脸,下颌,最后是喉结。
黎羚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台词也好,人物分析也好,平时最擅长的那些胡说八道也好。
可是她好像被看不见的透明胶带堵住了嘴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她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接近于亵-渎的错觉,好像自己在面对一尊只能够被仰视的神像。
教导他是错的。
触碰到他都是一种罪过。
她没有注意到神像微阖的双眼,究竟是什么时候重新睁开。
“是这样吗。”金静尧用很低的声音问她。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像在回应她的动作,冰冷的指尖一寸寸地往上移。指腹好似不经意地、粗暴地擦过她的嘴唇,又在那里反复停留。
跨越了整个英吉利海峡的士兵,终于从冰冷的海水里爬出来,看到了诺曼底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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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啪”的一声。
对方手中拿着的清洁工具掉到地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小刘应该会向无知的自己发来警告:不要上班,不要上班,不要上班。
大病初愈、第一天复工的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看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