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但是人傻了,只会傻乎乎的笑,顾云亭虽然还活着,但是十六鞭也伤的不轻,起不来身。”“顾老太君今日命人将两具尸首抬到乱葬岗去扔了,属下去看过,是柳惜娘和一位嬷嬷。
“而且,昨日顾云亭挨了打,今日就没去上朝,公事也耽误了,再加上顾云亭之前的一些乱事,引人生厌,上头便下了旨,直接将他给贬官了,贬出京城,到漠北偏远地方,做个六品地方允判,没什么实权,怕是日后日子不好过。”这么多消息汇总而来,盛山郡拧着眉来听,脑子里却总是闪过方才顾婉玉的面。
顾府人经此一事,怕是要直接离京了,日后再也回不来,如此对顾婉玉来说也是好事,她可以留下来。日后给顾婉玉改名换姓,安一个良家姑娘的身份,便没人知道她是谁了。
“好。”盛山郡点头,道:“照看好里面的姑娘。”
一
盛山郡留下顾婉玉的事情被他隐瞒的很好,他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被姐姐知道,所以他甚至没有动用麒麟街大盛府的老奴,而是用了自己身边的将领属下。没人知道他将顾婉玉藏起来了。
顾府人也确实如他所想,根本顾不上找顾婉玉,京中调遣的命令一下来,顾云亭喷出了一口血,跟跄着接了官旨,然后在一日雪时,灰溜溜的带着哭天喊地的老娘和傻兮兮的儿子离开了京城。顾云亭带着自己老娘离开的时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孤苦伶仃,他昔日的同窗好友们都没有来送他,最后的情面都不肯做,他的老娘一路哭一路嚎,几乎要哭瞎一双眼,甚至哭到了最火,顾老太君还拉着顾云亭的胳膊,瞪着一双血红的眼问:“若是我去与盛枝意赔礼,你的官还能不能回来了?”顾云亭惨笑着摇头,让他母亲上马了。
不可能的,盛枝意那个脾气,只会更用力的踩他们,心软这两个字,就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他们得赶紧走了,这京城再也没有他们容身之处。
而他的儿子,就傻兮兮的坐在马车里,一直对着一个地方傻笑。
离开京城时,顾云亭站在马车前,满脸绝望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城墙,想,他怎么就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早知有今日,他就不去受那柳惜娘的诱引了!早知有今日,他就好好跟盛枝意在一起了!早知有今日,他是绝不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换掉的!他悔不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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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亭被赶出京城的那一日,盛枝意得了信儿,但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盛瑶光偷偷溜出去,瞧着他们离了京,好好出了一口恶气。至于顾婉玉一
一仿佛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了海洋里,谁都寻不到她去哪儿。
而盛枝意当时也确实顾不上顾婉玉的事,因为她出去与李夫人出去喝茶听戏了。
她为了父亲的事,在不断的刻意靠近李夫人,假账她已经做好了,现在就等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放到李府内比较偏僻隐秘的位置去。以前她与李夫人玩的少,对李府的事情知道的也少,现下熟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李夫人的公公是太子太傅,在李府中说一不二,若一定要说哪里不好,便是妻妾太多。
李家老大人足有七个妾,生下来的儿女也多,足足分了五房,人丁兴旺极了,三代同堂,那么多孩子,李家老大人有时候估计都记不起来谁是谁。李夫人嫁的是大房嫡长子、国子监祭酒李大人,若要排序,该唤一声李大夫人,司管家之权,但下头一帮妯娌,上头还有个婆母,日子过的是水深火热,人越多,事儿越多,一天的时间,府里面能飞八百个心眼儿,转的人头都跟着痛。这样钟鸣鼎食的人家,面上瞧着花团锦簇的,但是其下的委屈也便只有自己能知晓。
盛枝意与她交往的次数多了,李夫人便邀约她过几日去参宴。
“我那儿子到了成婚的时候了。”李夫人道:“回头你来,我给你安排个好位置。
正瞌睡着呢来了枕头,正想怎么进人家府门,人家来邀约了,盛枝意自然满口应下,还道:“我领我女儿一道儿去开开眼。只是盛枝意没想到,她去了,暗地里盯着她的齐云天也闻着她的味儿,一道儿跟着去了。
这几日间,齐云天没少给盛枝意递拜贴,但盛枝意一直琢磨着要接近李夫
,每日费尽心思的拉着李夫人出来游玩,连自家的女儿都顾不上多看,哪里有时间去跟齐云天玩儿呢?所以齐云天被晾了一日又一日。
齐云天被晾烦了,又得知盛枝意要去李夫人的宴,自然想方设法的跟着去。
齐云天去了,一直盯着他的燕惊尘也就得了信儿。
彼时,北典府司千户衙房内,燕惊尘正在其内办公。
衙房宽阔,一进门便是一处书案,一身飞鱼服的燕惊尘正坐在案后看书,他面上还戴着那个银质面具,腰缠百宝袋,身披麒麟甲,瞧着威风凛凛,不怒自威,飞鱼服上银丝类蟒彰显着他的身份一言一公子失踪的事情处理好、在休过半日假后,他便收到了宫内的封赏,直接拔升了他为千户。
京中现下不过只有三个千户,算他一个,四个,在京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