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常有商队,车牛马早已将这一条路趟的干干净净了,路上也瞧不见什么石头,所以马速更快了些。
马车夫挥动皮鞭间,远远瞧见了对面驶过来了一辆马车。
对面那辆马车是三架马车,马车是以昂贵的桃丛木所建造的,其上镶金嵌玉,檐上挂着的玉铃叮当作响,那马车的马儿也很健壮,一个个膘肥油旺,瞧着都是上等好马。
一眼瞧去,就知道是富贵人家,马车夫驾马的速度便更慢了些。
盛枝意就是个张扬的人,知道这种性子容易惹事,所以选人都挑谨慎老实的用,这马车夫便是如此,瞧见了人,这马车夫的第一反应便是避让开。
但是当盛枝意的马车夫避让开时,那对面行来的马车竟然突然开始加速,三匹骏马直奔着盛府的马车撞过来!
盛家的马车夫惊了一跳,匆忙去避让,但是他们速度慢,且对方来势汹汹,还是未能完全避让,在马车夫的惊呼之下,对方马车的车辕撞上了盛家马车的后车厢。
盛家马车一阵倾斜摇晃,险些就这么被撞去侧翻!幸而马车夫经验老道,及时稳住身子,才没有使马车侧翻。
这样剧烈摇晃,使马车内的盛枝意磕碰摔撞,她一头撞在马车壁上,眼前都跟着泛黑。
马车刚刚停稳,马车夫便惊叫着“夫人如何”,转而去推开马车门。
夫人金贵,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他一个驾车的马车夫百死难偿。
而就在这时,马车夫竟听到对面撞他的马车夫停下马车来,一脸凶狠的喊道:“你们竟敢撞我们姑娘的车!”
盛家的马车夫只觉得一口血堵在了喉咙口,险些直接气晕过去。
谁撞谁?这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而对面的马车夫竟是有备而来,他只喊了一声,这道路旁边竟然窜出来了十来个带着刀的私兵来,将盛枝意的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惊了我家姑娘的胎,还不快快下来赔礼!”这一回喊话的是个丫鬟,颇为凶蛮,指着盛枝意的马车道:“否则别怪我们姑娘不客气了!”
瞧见这么多人冲出来,马车夫被惊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不是寻常的磕碰,而是有备而来。
而这时,后面六辆马车已经停下了。
马车的顺序是如此,第一辆是盛枝意,第二辆是百里夫人,第三辆是盛瑶光,然后是百里家的四个孩子,剩下六辆马车的人瞧见前面生了乱动,便都下来瞧,百里夫人是第一个下来的。
百里夫人动作极快,她出来后,先与一旁的武婢道:“让那五个孩子老实待在马车上,谁都不准下来,若敢下来,回府领罚。”
瞧见对面这么多人,百里夫人便知道非是什么误会,怕是有人找茬,所以不敢让这几个孩子下来掺和,怕他们受伤。
随后百里夫人直接跃上了跟随私兵的马,骑着马行过来,拧着眉问:“这是生了何事?”
她方才虽然没能亲眼瞧见撞车的过程,但是瞧这地上的车辙就能瞧出来,是对面的车撞向了盛枝意的车。
也不知是那家的姑娘,纵容恶仆撞了人,竟还敢如此嚣张。
说话间,盛枝意已经从马车里缓过来,由着丫鬟的搀扶,从马车里站出来了。
她额头上撞出来了一小片红肿,瞧着人也没那么有精神,出来时似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拧着眉道:“分明是你们撞了我的马车,竟还敢叫我来赔礼?”
而对面的丫鬟则叉着腰,一脸刁蛮道:“分明是你们撞了我们!既讲不通道理,那就休怪我们了!”
说话间,丫鬟指着对面的盛枝意,与一旁的私兵道:“去,将这女人抓过来,给姑娘赔礼!”
外面的私兵闻声而动,上前就去抓盛枝意!
盛枝意也不退,她已经猜到了对面马车里的人是谁,所以她拧眉站着,与一旁的私兵道:“拦下他们。”
——
与此同时,国舅爷的马车里,顾婉玉正听着外面的动静。
静美的姑娘穿着一身鎏金粉的对交领长裙,额头上点着一朵芙蓉花,瞧着恬静优雅,此时正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她的月份小,现下还没显怀呢,纵然有了孩儿,也跟往日一样平坦,且顾婉玉觉得这孩子真的很抗打——这也是她今日敢直接让人驱车撞盛枝意的缘由。
她知道,这孩子掉不了。
有了个孩子做担保,她找茬的劲儿都更足了一些,她今日可是特意带够了来找茬的,她就不信,今日她还能从盛枝意手里吃亏。
他们两人相撞,谁先撞谁只有自己说得清楚,外人都不分明,所以顾婉玉可以明目张胆的陷害她,顾婉玉完全可以说,盛枝意惊了她的胎,又不肯赔礼,她才会找盛枝意的麻烦。
思索间,顾婉玉看向旁边。
她一旁跪了一个伺候的丫鬟,正在给顾婉玉端茶倒水,察觉到顾婉玉的视线落过来,丫鬟赶紧垂下头,一副温顺模样。
“消息可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