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患解决了,她轻松了一点,复而又涌上淤泥一般沉重的恨。
盛府还有俩没解决呢,一个盛枝意,一个盛瑶光,她谁都不会放过。
顾婉玉开始琢磨这段时候怎么给盛枝意和盛瑶光添麻烦。
在盛瑶光离开京城赴任之前,她得送盛瑶光一份礼。
——
与此同时,皇城内,太子东宫。
盛瑶光被女帝点了出京、去外城做县令的消息传进了太子的耳朵里。
太子殿下当时正在练字,闻言大惊,手里的毛笔都快抓不稳了,“啪”的一下放下,道:“这么远?这怎么行?母亲怎么能将她放那么远?”
来传消息的太监笑呵呵的回:“圣上是看重她,听闻这孩子在百里夫人手下学艺,颇有一番功夫,是个可造之才,京中女子为官者少,女帝想放她出去吃吃苦,日后回京来,也能受的住重用。”
这该是好事,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便是要受些磨练才能成材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他们相隔万里,该如何见面呢?
他们常见面,盛瑶光都不怎么与他说话,若是不见面,盛瑶光估摸着都将他忘了吧?
只这么一想,太子殿下就觉得心里面酸溜溜的不舒服,将桌子一拍,道:“来人,将赵三请过来。”
赵三公子得来东宫的信儿时,赵三公子正在跟盛瑶光喝酒。
盛瑶光认识的男人实在是不怎么多,赵三公子算一个,所以母亲让她出来与人交际,她第一反应就是请赵三公子来,打算与赵三公子亲近些,日后同在官场为官,也好互相扶持。
赵三公子对此表示“大可不必”,只要盛瑶光少造点谣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俩一男一女出去饮酒也不怎么好,盛瑶光没那个脑子,但赵三公子有。
所以赵三公子干脆又牵了两个表哥、一个表妹来,现在三男两女,瞧着舒坦多了,好不容易喝完一轮酒,众人散席后,赵三公子刚打着酒嗝回府,便见宫里的太监早已等候多时了。
赵三公子酒还没醒,就被晕晕乎乎的带到了东宫去,见到了一脸焦急的太子。
太子殿下此时急得已经忘了伪作成浑不在意的模样了,他来回走来走去,驱散众人后,抓着赵三公子道:“她要被外派到京城外去了,你可知晓?”
他从头到尾也没说“她”是谁,但太子殿下一开口,赵三公子就知道是谁。
赵三公子打了个嗝儿,回道:“太子殿下,臣刚跟盛瑶光一起吃过饭,盛瑶光挺高兴的,好不容易当官了呢。”
“这怎么行!”太子殿下便开始絮叨:“天高路远,民风彪悍,水土不服,路遇悍匪——”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赵三公子酒劲儿上来了,他有点困,便模模糊糊的回:“太子殿下莫急,盛瑶光颇会做人,人还没进官场呢,就知道拉拢人了,今儿就来跟我喝酒了,等她去了外面,那是天高任鸟飞,肯定能交下一帮好兄弟,不会翻船的。”
赵三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太子殿下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一日盛瑶光身边簇拥一大堆男人跟她打马球的事儿。
她以前不搭理那帮男人,他们都要凑过去,现在她开始搭理了,那还得了!
“孤男寡女!”太子殿下的声量一下子高起来了:“这不行!孤,孤——”
赵三则在一旁道:“这也没办法嘛,她想做官咯,就得适应这个情况,不过殿下不用担心,盛府定会替盛瑶光筹谋好的,要不了一年半载,就将人调任回来了。”
他“孤”了半天,一咬牙,一狠心:“孤也要去!”
赵三公子骤然清醒。
天娘啊,这什么新型九族收割术啊!
“太子莫闹。”赵三公子干巴巴的“呵呵”笑了两声,道:“您是太子啊,怎么能出京城呢。”
这太子要有个好歹,赵三公子就得死。
皇亲贵胄,天家人,一辈子就该坐在云端上,尘埃沾了他都是大罪,怎么能出京呢?
偏太子不搭理他,只道了一句“你留在这等孤,孤现在就去找父亲”,然后转身就走!
赵三公子有心想跟上去,又实在是没那个胆量,只得跌坐在地上,茫然地叹了一口气。
“盛大姑娘哟——”
东宫太子去找自己父母闹的时候,盛瑶光一无所知。
她每天沉浸在自己要做官了好威风好厉害的快乐中,每日学学通史、看看祖父留下的书,闲来没事儿出去跟人喝几顿酒,将京中人认了个七七八八,顺带收拾收拾行囊。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时日里,赵三公子每每来见她,都要带个言一,那言一闷葫芦一样也不说话,就往她旁边一坐,偶尔她跟别人喝酒,言一还很生气,不知为何总闹脾气。
但盛瑶光从不在意这些!娘亲说了,交朋友嘛!她包容!
这样的快乐日子过了大概七日,到了第八日,盛枝意突然要带盛瑶光去拜佛,顺带还请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