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却原来是殿下。
宁王挑眉,笑看她:“说的不对,重新说。"
青葛便惊叹一声:“天呐,世间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这男子还是我的夫君!我得夫如此,何其幸哉!”宁王愉悦地笑出声,笑声爽朗清醇,好听得要命。
他笑着间,洒脱地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扔到一旁,之后携起青葛的手:“我等下还要过去皇兄那里,有要事相商,不过你初来乍到,对这里到底不熟,我先送你出言吧。青葛听着这才明白,他是百忙之中抽空
来解救自己的,实在是体贴的好夫婿了。
当下两个人一起上了凤辇。
凤辇是女人乘坐的,不过他却非要坐。
反正他要坐就坐,谁能拦住他,皇帝来了也拿他没办法。
上了辇车后,青葛侧首打量着宁王发上的金丝牡丹,还挺好看的....
她便忍不住笑。
宁王淡淡地瞥过来,眼神中很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青葛赶紧收敛了笑,故作正经,有笑也憋着。
一时辇车前行,青葛想起之前的宴席上的种种,不免纳闷,夏侯止澜和夏侯见雪不知道到
什么情况,真是兄妹乱那个吗,她真想敞开问问,可惜如今她自己就是夏侯见雪,想问都不能问,总不能自己打听自己的消息吧?可不问又憋得难受.......
也许她应该以自己暗卫的身份去试探叶闵,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么想着间,身边男人突然开口:“三三,这是憋什么坏呢?”
温柔缱绻的语调,却别有意味。
青葛听得这话,只觉得耳朵酥麻。
不过她还是平静地抬起眼,看向他: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在母妃那边说的。”
宁王听此,凉笑:“她说你了?”
青葛:“说了,不过我没听。”
她解释道:“反正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宁王赞同:“这就对了,别搭理她。”
青葛好奇,试探着道:“殿下,你和母妃一直关系不睦?”
宁王听此,便沉默了,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她道:“她是我生身母亲,为人子女的,到底是遵从孝道大义,该敷衍的还是敷衍了,只不过再多羁绊却是没了的。我每每想着,今生我和她为母子,一定是我不小心投错了胎。”青葛越发纳闷,想问,却又不好看。
宁王看着她那好奇探量的眼神,自嘲地轻笑一声,解释道:“也没什么,只是性情不合而已,我也只是为她增光添彩巩固帝王之宠的器具罢了,待到我封王就藩,她又对我诸般把控,唯恐我逃离了她的掌控,对她又能有多少母子亲情呢。”青葛听着,多少感觉到了宁王提及此事时的些许遗憾。
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阙投下一道阴影,红色宫墙上飞龙祥云图案在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宫墙高耸,辇车轻驶于御道之上,车轮碾过白石板路,发出细微而沉稳的声响,此时两个人竟都沉默起来。这时候,宁王抬起胳膊,将青葛搂在怀中。
因这凤辇原本是供一人坐的,如今宁王也坐,难免有些局促,如今他搂住青葛纤细的腰肢,两个人一起靠在软锦座椅上,他自己两腿交迭翘起,这样倒是舒服多了。青葛偎依在他肩窝中,脸贴在刺绣精致的袍服上,略合上眼。
宁王:“这是怎么了,蔫成这样了?”
青葛将脸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之后才道:“听了殿下的话,忍不住胡思乱想。”
宁王垂眼看着怀中的妻子,黄昏时候,宫灯已经盏盏亮起,微光落在她净白的脸颊上,她垂着修长的睫毛,有着倦鸟归巢的懈怠。他忍不住低首,亲了一口她的额,温声问:“胡思乱想什么?”
青葛动了动唇,到底轻声问道:
“我只是胡思乱想,想着若有朝一日,为人子女的和父母有了仇怨,又该如何自处,才算不违背人伦之道?”这话问出,宁王沉吟了片刻,道:“我生来桀骜不驯,任性妄为,幸得兄长谆谆教诲,诫我以正道,才勉强收敛性情,遵循礼法。如若有朝一日,人伦道德成枷锁,我绝不会为世俗所困,更不会为繁文缛节所缚,必破之而后快。青葛听着,只觉心中狂跳,她不动声色,问道:“悖逆人伦,人皆鄙薄,这枷锁又该如何破?”
宁王:“三三饱读诗书,应知道佛道儒并尊的降魔天神那弩天?”
青葛:“略知一二。”
宁王:“那肇天身怀异能,然而命运多舛,与其父冲突频仍,他便析骨还父,析肉还母,自此恩断义绝,两不相干。青葛若有所思。
宁王抬起手,轻抚青葛纤细的背,道:“提起这些,倒是远了,其实有皇兄在,万事得皇兄周全,我又不必身担社稷之重任,封在禹宁,天高皇帝远,凡事都可自专,她也奈何不得我。”青葛低笑一声,抬起手来,环住宁王窄瘦坚韧的腰,低声道:“只是随意说说罢了,听殿下讲起这些人伦道理,倒是觉得大有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