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她心下一安。
那妇人本来半信半疑的,可在她询问丈夫跟寡妇的事儿后,她突然就爆发了,尖叫起来,“你不是说再不跟她来往了吗?你不是说过吗?”
那丈夫自然是连声否认,甚至赌咒发誓。
方小飞在一边凉凉道:“老天爷在看着呢,你乱发誓会被雷劈的。”
县令惊堂木一拍,几个街坊就上了堂。
温小云目光扫到了男人,见他气势汹汹地看过来,眼里带着得意,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就连老太太都反水了,言辞凿凿地说那孩子就是吃变蛋死的。
“大人,那孩子可怜,就这么横死了,您一定要做主啊……”
方小飞本来很淡定,就算挨了一爪子,也努力地忍着脾气,但此刻他彻底忍不住了,暴怒起来。
“胡说八道,你们一个个全都胡说八道……”
温小云沉着脸将小飞拉着,示意方吉制住他,来前就嘱咐过了,不让方吉说话,他们父子俩长得太凶了。
“别担心,有我呢。”
温小云大着胆子在堂上一跪,“都请了街坊邻居,不如请寡妇来问一问,最好是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男人气急败坏,眼睛都鼓起来,要不是差役在,他就要上前打死温小云。
“你老是扯什么寡妇?现在是我儿死了,你要给他偿命……”
温小云不理他,看向妇人,眼神平静无波。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或者,你也害怕是你婆婆和丈夫杀了你儿子?你就不怕他们回家把你也弄死?你信不信,只要你死了,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迎娶那个寡妇,用着你儿子的命换来的钱,从此逍遥……”
妇人心里疑窦已生,她朝县令重重磕头。
温小云见县令要将场中的人全都清走,并且让两方人站到了后堂,还让衙役守着,不许出声。
她有些明白这么做的用意,老老实实地磕头道谢,“多谢大人。”
县令看着小丫头清明的眼,还有异于常人的平静,咧嘴一笑,光风霁月的脸上,带着好奇。
惊堂木再次响起起,一个妩媚的女声出现了。
“民妇拜见大人。”
“你便是柳氏?”
“是。”
“今日有人状告你与人通,,奸,本县传你来,便是想问清,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何人的?”
“民妇,民妇,民妇没有身孕啊大人。”
“来人,请大夫上堂。”县令望着底下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的女人,温声道:“那人说与你情意相通,还想娶你,可有人告诉他,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你与其他人的……”
柳氏嘤嘤哭泣起来。
惊堂木再次拍响,县令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柳氏,你与人通,,奸是事实,再不说实话,是要挨板子吗?说,你是不是杀死了一个孩子?”
温小云在后面听着,都有些心惊胆战,这种刑讯式问话,实在太吓人了,看来这县令有两把刷子。
她一转眼,便看到男人一脸焦急,可差役守在一边,他迫于威严,连开口都不敢。
升斗小民,一辈子都难进一次县衙。
柳氏的心理亦是十分脆弱,在惊堂木和县令的逼问下,几乎是瞬间崩溃,噗通跪地,连声求饶。
“不是我,不是我,是二贵,说只要我有了孩子,就把他家黄脸婆跟病秧子给解决了,他说他会八抬大轿地迎娶我,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
妇人也听到了,不顾差役手里的刀,一脸崩溃,尖叫着冲了出去。
“不要脸的娼妇,你还我儿的命来……”
男人来不及去看温小云了,赶紧跟着冲出去,“大人,一派胡言,我没有,这寡妇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肯定不是……”
“大人,我儿死得好惨,您要做主啊,就是她——”男人指着温小云,一脸怨毒,“她要么赔钱,要么给我儿陪葬,大人,求您做主啊……”
温小云拧着眉,看他都嫌脏了眼睛。
她老老实实跪下,高声喊:“大人明察秋毫,是玉桃县百姓之福。”
寡妇柳氏正被妇人抓得惨叫连连,差役扯都扯不开,可见仇恨之深。
好不容易拉开,她护着肚子,就听到男人这么一通话,她也要发疯了。
“二贵你这个没种的东西,你敢做不敢认,啊……”
堂上一片乱七八糟,县令竟然也不阻止,坐在高台,靠在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一场闹剧,让温小云很是疲累,前前后后,她在县里待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全都掉下去了。
不过好在,她不用砸锅卖铁赔钱了。
至于那个二贵跟寡妇,她没去关注,反正再没人来闹过。
瑶娘找到她,一脸愤慨,“前些日子,那些掌柜都巴不得跟咱们厘清关系,现在又都上门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