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了,她是白拓县人,国师问她这些话也很正常。
她吐了口气,撩袍坐到了长椅子,拿怀凉茶喝,冷静一下。
旁边吃点心整理包袱的苏芊月见状:“哎,夏樱,怎么出去一趟,愁眉苦脸的,夏国师大人找你什么事啊?”
对面打坐的闵慕梅也羡慕又嫉妒望过来,她这些日子凑上去也不过和国师说了两句话,而夏樱,国师竟然一日唤了她三次!
而夏樱此时却在羡慕苏芊月,真好啊,这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她渴望拥有,最近真是有点累了。
“没什么,说白拓山的事,要我带路。”
她说完,手支着额头,一边慢口喝着茶水,一边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的感觉,想着想着,她目光落在镜子上,镜子一动不动。
不光是国师那边感觉不妙,这两日镜子里的诡物也有点奇怪。
倒是听话得很,可也过于听话了,以前晚上还会在她腿上滚动一下,故意惹她,拍了又拍,会闹她,但这两天,每天晚上夜深人静,大家坐不住躺下睡了,它也没动静。
突然如此听话,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这样也好。
国师不是善茬,看起来怪神通广大的,它老实些也能安全些,毕竟她有点担心,这车厢会不会按了监控了?
……
第二日下午到达白拓县。
到了白拓县大门时,马车停了下来,国师穿着一身玄衣,踩着马凳走下马车。
夏樱与苏芊月,闵慕梅也跳下马车。
她们望着这两扇大门,可真够破烂的。
夏樱下车看向当年离开的县城,七年了。
当年恐慌地逃离这座城时的狼狈,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几年后,她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几人骑着马车进了城中,这样破烂的荒城,没有人想闲逛。
到了白拓县,要想要去秦将军墓,就不适合马车前行,因为剩下的路大多是小路和山路。
夏樱三人看着国师的两个仆人,将马车赶入城中一处马棚中,白拓县已被封锁,少有人烟。
两仆人从后面马车里抬出来一个柜子高的漆箱,将四匹灵驹赶入其中。
好家伙,看得夏樱几人目瞪口呆,然后将漆箱放回车中。
漆箱内是一处马厩,金銮王朝诡物横行,但也天才频出,有像国师这种阵道天才,也有傀儡天才,灵道天才比比皆是,马厩里还有个傀儡专门给灵驹喂食水和粮食,灵驹不同普通马匹,它们可以在里面待半个月无碍。
将车停在县内,法阵开启后。
六人没有在县里耽搁,各自拿了包袱,两个仆人背上了箱子,开始向大越山方向出发。
这次,由夏樱在前面带路。
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但她记忆犹新,再次走在大越山的山路上,倒也不觉得陌生,只是以前的路已长满了杂草,走起来没那么顺利。
待到天黑了,一行人才来到七年前夏樱与村里人在此停留过一晚的荒村。
之前他们有马车可以歇息,现在也只能在这个村子里歇脚,附近也只有这一个村子。
七年过去,这处荒废的村落看起来更破烂了,夏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完好可以休息的屋子。
幸好,几年前他们留宿的那几间青砖瓦房盖得结实,虽然破败不少,但墙坚强没倒,只是上面的瓦片掉下来不少。
但没有雨的情况下,进去歇脚没有问题。
她带着国师一行人进去。
苏芊月一脚踩到个东西,几人手里都拿着火折,这是之前路过其它县城时就准备好的。
“天,这是什么东西?是人骨,这里死过人!夏樱……”苏芊月在旁边小声叫了出来。
闵慕梅看不上,低声说了句:“你小点声,国师大人在后面,大呼小叫什么?哪里没死过人?你没见过死人吗?几块骨头害怕什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灵师的?”
苏芊月眼泪汪汪的,她虽是灵师,但也没出去几次任务……而且这是人骨啊,好多人骨……
夏樱没出声,她已经看到了,当一起同行的人中,有三百人因没带雨具留在了这里,后来再也没出现过,那时觉得他们凶多吉少。
没想到竟然死在这一排房子里。
血肉被诡物吞噬,骨头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地面剩下些村民的衣服碎片,还有零碎的骨头。
确实很吓人,夏樱心里沉重,那些人中,很多露雨村的人,都是她小时认识的……
两个仆人加上三位灵师,很快将屋子地面的碎草和脏东西收拾了一通。
弄干净了,他们从箱子里拿出了毛毯给国师大人铺好。
三位灵师就没有这个待遇,几张草席铺地面,能休息就行。
有国师大人在,山中的诡物自然不必惊慌,阵盘扔至墙角,夜里除了一阵阵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