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羚没有拿奖,他竟然比她更不开心。
远处有淡淡的乐声飘来。像是有谁在巷子的尽头吟唱。
黎羚摸了摸他的脸:“不要不高兴了,不就是一个最佳女主角吗。你也真是敢想,我本来可是一点都没想过的。”
金静尧低声说:“你应该拿奖的。”
黎羚大言不惭地说:“我还年轻呢,这次就先让给前辈了吧。”
这话没法接了,难道说——你不年轻了?金静尧被噎了一下,拧眉看着她,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黎羚面露得色:“哼哼,没话说了吧。”
他明白自己被耍了,露出不太认同的表情。
黎羚微微一笑,又摸了摸他。
虽然是开玩笑,但她的确也很坦然,觉得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在影展的这几天,工作之余,她也慕名观看了其他的一些入围影片。女性题材近几年来在国际上大行其道,她看到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女性,在镜头里大放异彩,那些故事令她心驰神往。
她想要向她们学习,以这些前辈为奋斗的目标。但至少就现在来看,她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这十年的差距,也不是一两部作品就可以弥补。好在她还有很多的时间。
两人依偎在一起,望着越发深重的夜色。黎羚本来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就此揭过。
“对不起。”金静尧突然说。
黎羚看他一眼,怪道:“干嘛道歉。”
“是我不好。”他握着她的手说,“如果早一点找到你就好了。”
如果更努力地寻找她。
如果没有一直囿于自己的偏见和迟疑。
如果能够早一些把这个剧本写完——或是写出其他比这更好的剧本。
也许现在站在领奖台上,被掌声和鲜花簇拥的人,就是她了。
就像黎羚真心实意觉得,自己不值得这个奖,金静尧也真心实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黎羚更值得。
他还是觉得不满意。红毯、开幕影片,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就像最佳女主角的桂冠也是她应得的。
她值得最完美的体验,因为她是最好的。但是他总是做不到,总是不够完美,总是会有遗憾。
黎羚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某些人会不会太自信了。”
“我就一定要靠你的电影拿奖吗,别的电影也可以啊,比如说《无神论》……”她故意逗他。
金静尧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握住她后腰的手,却收得更紧了。
“不行。”他声音很轻,有些不讲道理。
黎羚开始明知故问:“不行吗?一定要是拍你的电影吗?”
“……嗯。”
他顿了顿,“要拍我的电影。”
黎羚笑出了声。
“那你好好加油吧导演。”她用手搂住他的脖子,迫使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低下头,语气很是得意。
金静尧:“嗯。我加油。”
他觉得她笑得很可爱,令人心动,情不自禁低头吻她。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淡淡香气,也许是夜晚的花在盛开。
辗转地吻了一会儿,黎羚的嘴唇变得亮晶晶的,像一种很好吃的水果。
她呼吸很乱,用手抵着他胸口,将他推开,气喘吁吁说道:“让你加油拍电影,你别乱加,加错了!”
金静尧低着头看她,说:“都加油。”
“好吗。”像是在征询她的同意。
月色下,他的面容被银线勾勒,像若隐若现的雕塑。
黎羚觉得他在用脸作弊,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投降地说:“好吧。”
她看着他的眼睛,和他鼻尖相抵。
“那你以后也不许再说对不起了。”黎羚认真地说。
金静尧盯了她几秒钟,视线比较低,像是还在看她的嘴唇,根本没有回过神来,反应有些迟钝地说:“哦,对不起。”
黎羚:“……”
看到她笑了,他才像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唇,竟然露出有些紧张的神色。
黎羚伸手推开他拧住的眉心,又要去捂他的嘴。
他像小狗一样,飞快地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完全本能的反应,太过温热的、灵巧的舌头,热意像是直抵心脏。
双方都愣了一会儿,他手臂收紧,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对了。
气氛变得危险,但可能也就危险了一秒钟。有人的手机开始震动。
两人面面相觑,黎羚说:“你的。”
金静尧说“没有吧”,假装若无其事,她觉得很好笑地推了推他。
他说:“你帮我接。”
并且暗示她,手机在外套的内口袋里。
黎羚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傻?”
行骗失败,金静尧没有办法,不怎么高兴地自己拿出手机。是制片人打来的,通知他们电影拿了大奖。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