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都敬的,敬过酒后,人群便开始从宴席上离开。
李府大房的李大人和李夫人便出来相送,将每一个客人都好生送走。
今日对李府来说是个好日子,李夫人显然饮了些酒,一张略显刻薄的瓜子脸上都带了些醉意,言谈间也放开了许多,不像是往日那般偷偷挤兑人,而是开始明面上挤兑人。轮到盛枝意与李夫人相互拜别的时候,李夫人便握着盛枝意的手,一脸得意的炫耀道:“哎呀,我儿子这婚事成的好,娶到可是江南来的大家嫡女,性子端正柔婉,和顺着呢。人家成婚的大喜日子,盛枝意自然也跟着说好话,含着笑道:“夫妻和睦,家业兴隆,便是好事。”偏生李夫人饮多了酒,嘴上没把门的,与盛枝意道:“你那女儿便可怜啦,生在你盛府,日后都不一定有男人敢要的,啧,家门不幸啊。盛枝意的性子委实不算好,她连自己丈夫、亲儿子都能赶出府去,她的女儿比她还要离谱,一个女人,竟然还妄想要进官场,这样一瞧,盛瑶光日后婚事怕是难。但这话寻常人都不会在盛枝意面前说,唯独李夫人一一之前顾云亭骂她长舌,就是因为她爱搬弄是非,改也改不掉,平时那张嘴便闲不下来,总要刺别人一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个人,现在喝了酒更是无拘无束,竟然敢讲盛枝意。大概是盛枝意这些时日总是邀约她,给了她些好脸色吧,叫她以为自己能压到盛枝意头上去。
“李夫人说得对。”盛枝意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嗤了一声,道:“我女儿自是没有你儿子惹男人喜欢。听到盛枝意的讥讽,李夫人脸色一变,那点酒气也醒了。
她儿子...不知是染了什么毛病,竟然好龙阳,京中人都知道,所以娶妻十分艰难,大户人
家的姑娘瞧不上她儿子,
小门小户的姑娘她瞧不上,他儿子又男人不断,不大愿意成婚,这样一来二去耽误了太久,她费了不少力气,才从江南寻来了一个不知京中底细的姑娘,压着她儿子认了婚事。因着儿子成了婚,心口一块巨石下了,她才会这般飘飘然。
“李夫人别盯着别人家女儿了,盯着点自己的儿子吧。”盛枝意回身时,还没忘再刺她一下:“我听闻一些好龙阳的男人对女人都没兴趣,碰都不会碰,那江南来的姑娘若是怀不上身孕可怎么办呢?啧,这才是家门不幸啊。
李夫人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但四周都是客,也不好翻脸,且这话头还是她先挑起来的,算是她先挑者贱,吵起来也是她没理。而盛枝意说完最后一句话,头都不回的转身走了。
李夫人这张嘴,真是把京城的人都得罪完了,她就不该给李夫人脸面!
她与盛瑶光行出李府时,盛府的马车夫赶忙拉着马车行出来,搬出马凳,守着两位夫人上马车。
马车内宽阔,足能摆下一张大圆桌,此刻坐她们母女二人绰绰有余。
盛枝意上了马车后,面上因李夫人的话而起的恼怒散了些,只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歇息了片刻后,问盛瑶光:“事情可顺利?”盛瑶光坐在另一边,想到了摸自己胸膛的言一,心想这人都发了那么毒的誓言了,应当会保密的,于是她垂着头和母亲说:“一切顺利,母亲。盛枝意这才真正的舒出了一口气。
“很好。”她欣慰道:“瑶光,你做得很好。”
盛瑶光瞧着马车里母亲含笑看着她的模样,却觉得心底里一阵阵慌乱。
她其实没有做的那么好,她是出了一点意外的,言一,言...
个人会不会出岔子呢?
她得想办法去找言一见一见。
盛瑶光垂下头,掩盖住了心底里的不安,只偷偷在袖子里面抠自己的手。
而盛枝意根本没发现这些。
当时马车正停在盛府门口,盛瑶光自马车隔门内走出来,便瞧见马车夫在下马的位置放了一个木凳,盛枝意下马时,还瞧见盛府门口正行进去一个暗翠色、挺拔沉稳的身影。正是燕惊尘。
他在李府离席的时候比盛枝意更早些,估计到府门也比盛枝意更早,正好比盛枝意早半步进门。
那时月下人影挺拔,让盛枝意突兀的想起了树林里时他受伤的背,和他握着他脚腕时滚热的手。
那点记忆像是突然鲜活起来了似得,一直盘绕在盛枝意的心头,久久难散。
与此同时,李府内。
李府宾客尽散。
热热闹闹的宴席渐渐静下来,人群离去后,李府内便只剩下了一片静色,偶尔下人们会凑到一起,小声说一些今日的趣闻。谁家夫人在席间阴阳怪气啦,谁家姑娘不小心泼湿了自己衣裳啦,谁家公子偷偷躲在假山后面窥探姑娘们啦,新来的新娘子漂不漂亮啦,席间的所有事在这一刻都成了下人们的闲聊谈资。“听说新娘子很漂亮,就是不知道我们少爷会不会喜欢。”丫鬟们别有深意的说着,等严厉的嬷嬷行过来时,又赶忙缩着脖子、低下头去干活。丫鬟们开始收残羹剩饭时,李府的客厢房内又闹腾起来了。
之前被燕惊尘打晕的齐云天醒了,像是发酒疯一样从厢房里面跑出来,抓了个丫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