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待了半场,足见皇上对霍景珩的宠爱,既然是为了霍景珩举办的宫宴,大公主自然是不能不到场的,她来的不仅比皇上还要在一场舞曲完毕后,大公主悠哉悠哉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她笑容昂扬,目光扫过大殿中的每一个人,走到一位年入半白的大臣跟前,笑吟吟道:“张大人,许久不见你夫人了,待我向你夫人问声好呀,我有好多闺房里的私话要和她说一说呢!”张大人一张老人又是红又是白的,无奈朝大公主抱拳拱手,咬着牙道:“多谢大公主关心。”
大公主眯着眼睛笑,一转头,看到御史大夫,御史大夫连忙转过脸,大公主已经上前从一旁拿了新酒杯斟满,朝御史大夫举了举:“御史大人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御史大夫只能硬着头皮举起酒杯疑惑道:“老臣近日身体无.....
他话还没说完,大公主就忽然拍了下脑门,发出清脆一响,吓得御史大夫一
愣,大公主笑道:
“瞧我这脑子,御史大人称病故意不进宫欺瞒父皇一事,已经是好几年前了.....瞧我,瞧我,御史大人别见怪。御史大夫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皇上尴尬地咳了一声:“明儿,过来坐下。”
大公主未出阁时性子就活泼乖张,不如二公主温柔小意,谁知成了婚如今都快不惑了,还这么跳脱,让人招架不住,真是让人头疼。等大公主在皇上身边坐下,皇上瞪了她一眼:“你给我收敛点。
大公主眨了眨眼:“老爹,我已经很收敛了,否则,我这杯酒就扑他们脸上了。”
皇上捂着头,头痛先离开了。
皇上一走,他们就松弛了一大半,荆望堰也跟着告辞了,这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是宣岚伯爵府的唐明远,唐闻意的小叔。他赔着小脸和荆望堰搭讪,荆望堰笑意未达眼底,忽然好奇道:“听闻唐大人还有一位兄长?”
唐明远亭地脸色就变了,想笑,又笑不出来,扯了扯嘴角脸颊像是抽筋似的笑了下:“王爷如何知晓?”“偶尔听到别人谈起。”荆望堰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
“不知唐大人的兄长如今在何处?”
唐明远扯着笑:“死了,病死了。”
荆望堰淡淡一笑:“是吗。”说着,他就离开了。
唐明远捏着酒杯全无半点攀关系谈交情的心情了。
或安世子高调归朝的事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连今日喜子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在说着昨日那场臣子跪迎的戏码。漾漾仍旧坐在雅室里,扔了一颗栗子进烤炉里,过了一会听到“噼啪”一声,她似是恍然惊醒般。兰欢咬着栗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世子回京了,他有没有....找过你啊?”
漾漾偏头看向她,满眼不解:“他为何来找我?我们之间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你清楚的。”
兰欢好奇道:“你恨他吗?”
漾漾托着腮,转着一个空茶杯:“一开始有点,后来想想,其实他只是不喜欢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因为不喜欢我,不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若是这样我就要恨他,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若真是这样,这京都大半的郎君都要恨你了。”
漾漾脸一垮:“你又取笑我。”
兰欢嘻嘻一笑,给她递了个栗子,提议道:“下次我们用盐巴炒炒吧。
正说着,忽然一阵风灌了进来,祁仲景就坐到了她们的茶桌前,将手架在烤炉上取暖。
兰欢凶巴巴瞪眼:“你进来就不能轻点动作吗!带起的冷风对冻死人了!”
祁仲景回瞪她:“小爷现在好歹也是一大小将军,你对小爷客气点!”
兰欢捂着嘴笑:“是是是,跟着世子混回来的将军。”
祁仲景李恃立时瞪起眼,露出袖子:“瞧见没有!这可是小爷真刀实枪拼回来的将军!”
兰欢的笑意怔住了,那粗胳膊上,有一道狭长可怖的刀疤,一见便知当初伤的有多深,漾漾也看得呆住了。祁仲景却忽然嘿嘿一笑:“担心小爷?”
兰欢撇过脸:“我才不担心你!”
祁仲景嚷道:“这可是其中最轻的一道了,前胸后背可还有好几条!都是深可见骨的!”
兰欢果然又担心又害怕,听得都要哭了,祁仲景立马又急了,换了个嘴脸:“你别哭啊,我开玩笑的!”谁知兰欢抬头嘻嘻一笑:“我也开玩笑的!”
祁仲景瞪大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
漾漾低着头默默吃栗子。
祁仲景不想理兰欢,转头问漾漾:“昨天景珩来找你没有?”
漾漾不然就有点烦了:“为何都要这么问,他为何要来找我?我与他什么关系呢?”
“他不是.....”祁仲景忽然打住了话头,没再说下去,自顾拿了栗子吃了起来。
兰欢问他:“是什么?”
祁仲景摇头:“忘了。”
兰欢气得抢过他手里的栗子:“不给你吃了!”又问,“驰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