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辛
苦的专业
专业课多
还都很难,电气理论和高中的基础知识之间,有着不可逾越之壁。
“那你呢?”杨樵和薄韧躺在相邻的两张床上,头顶着头,两人夜聊,杨樵只开了自己床头的台灯,问薄韧道,“你感觉你的专业怎么样?”“我成绩还可以....薄韧说着,有点难得的骄傲,说,“不是还可以,是很好,我是我们专业第一名。“谁问你成绩了啊,是知道我考不到第一名了,故意的吗?”杨樵笑了起来。
薄韧把头仰了起来,想看到杨樵,却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他头发很黑,睡前洗了澡,此时还有着很淡的洗发水味道,是一种木质香。进入了top3院校,周遭全是学霸,杨樵显然已经无法再像高中阶段一样去角逐年级第一或第二了。“没有嘲笑你。”杨樵道,“我是问你,你喜不喜欢你的专业?”
"你都双学位实验班了,"
薄韧道,“就别嘲笑我了吧。
“.....”薄韧想了会儿,才道,
"我不知道。
还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从报志愿到现在,第一次有人这样问他。
杨樵那时也没有问过。
但杨樵下一句话,解答了为何在此时,会有此一问。
“我报志愿的时候,”杨樵道,
“还不知道新闻学到底是干什么的,都分不清楚新闻学和传播学,我们家杨工指导我的时候头头是道,但是我猜他可能也没那么清楚,他应该也以为新闻、传播是一回事。”薄韧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在报志愿时都只考虑的分数和院校,对于未来,对于自己真正的喜好,都是一团朦胧。“那,”薄韧道,“你现在喜欢你的专业了吗?”
“我喜欢。”杨樵快乐地回答了他,“我觉得很有意思,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是新闻,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新闻当事人,以前我总觉得世界是台机器,每个人都是机器上的螺丝钉,是机器的配件。现在我觉得,世界是所有人
薄韧:......。
薄韧坦白道:“我没听懂。
杨樵道:“哦?”
杨樵笑了起来,他伸手想揪一下薄韧的头发,但薄韧本就仰头在看他,他手一伸过去,就被薄韧抓住了。两人都沉默了。
薄韧没有放开杨樵的手,现在突兀地放开,是很不自然的。
他索性掰着杨樵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把玩。
杨樵:....."
杨樵也没有把手抽回来,他也觉得那样太不自然了。却不由得心跳变得很快。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这专业。”薄韧道。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杨樵的指甲,看他的指甲盖被自己捏得轻微充血,再松开,那圆润的指甲盖变回了粉白色杨樵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随便薄韧任意施为。
薄韧说:“我是拼命学习,才考了第一名。因为我很害怕会让我爸妈失望。
杨樵的手指倏然间就用了力,不允许薄韧继续捏它。
“疼吗?”薄韧道,“我没用力啊。”
杨樵道:“不,不疼。
薄韧端详他的指甲,说:“你得好好吃饭,月牙只剩这么一点了。”
杨樵道:“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
“那怎么还瘦了?”薄韧道,“九月初送你坐火车来北京,你脸还圆圆的,现在都尖下巴了。”
“你才是蛇精脸。”杨樵终于忍不住,把手抽了回来,他不喜欢薄韧点评他的长相,他回击道,“早想说了,你在哪剪的头发,丑死了。”“?”薄韧当即不忿道,“怎么丑了?我平时都去路边小理发店,剪五块钱的头,这是为了来北京跟你玩,邹冀带我去了那种沙龙店,他还有卡,这头也花了三十五呢。杨樵:....."
薄韧支棱起脑袋来,道:“你再好好看看,重新评价,这丑吗?我妈都说我帅呆了。
杨樵看了他一眼,确实很帅,口是心非地说:“丑啊,我们学校的流浪狗给你啃一啃,都比这好看。”薄韧大受打击,摸了摸自己三十五块的昂贵发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很快他发现杨樵低了头,正在偷笑。“好啊,你这学新闻,都学会骗人了!”薄韧敏捷地起身,一下便越过两床之间隔着的围栏,到了杨樵的床上去,低头就作势要啃杨樵的头发。杨樵大惊道:“干什么!你干什么!
薄韧只是来闹着玩,真把杨樵按住闹起来了,忽然意识到这真是作茧自缚啊。
他半张脸还埋在杨樵的发间,不动了。
杨樵也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你根本不是想当电工师傅,”杨樵生硬地开玩笑道,“你是想当Tony老师。”
他来打破了这沉默,薄韧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笑话硬不硬,只觉心头大石瞬间卸下。
薄韧顺势撒手,躺在了杨樵旁边,说:“不闹你了。
杨樵也不敢侧过脸来,寝室单人床太窄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