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去帮忙递药。”
周公子难得不讲究,直接拿袖子抹了抹眼:“好。”
这些都是大齐的好儿郎,因为有他们,所以其余人才能安居乐业。
白枭是一直跟着沈子衿的,王府的侍卫们都没劝,倒是伤兵营的士兵们见了他们一身华服进来,愣了愣,其中有人见过楚昭在营地前把沈子衿抱着的模样,知道沈子衿身份。
“王妃,别,大伙儿衣物绷带都暂时乱扔,都是血,别脏了你衣服——”
“说的什么话,衣服有什么要紧。”沈子衿蹲下,让他躺好,拿过药来帮他擦,他们不懂医术,但也能帮忙处理些轻伤。
“你们快点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士兵眼眶也红了,他咧嘴笑了笑,答应:“嗳!等我好了,我再去杀他几个王八羔子!”
有些人疼得狠了,也边嚎边骂,仿佛骂一骂敌人,就能挨过最痛的时候,有继续往前的勇气。
周小公爷跟着沈子衿在伤兵帐子里忙忙碌碌,半天下来,学了不少骂人的新鲜话。
祁将军是傍晚才归了营地,暂时歇口气。
“蛮人们暂时停了,但我估摸一两个时辰后,肯定还要攻城。”
祁将军也听了沈子衿在伤兵营帮忙的事,朝他抱拳行礼:“末将替将士们谢过王妃。”
“将军不必如此。”沈子衿扶他,“我一介文人,也做不到更多了。”
祁将军便放声笑:“您做的可不少!王爷这些日子就在跟我们说,京中有您,不会再有人给我们使绊子,果不其然,您就把粮草还有虎符给带来了,您也在护我们士兵,护我们河山啊!”
沈子衿在他的笑声中也勉强弯弯嘴角,但他真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上战场的士兵们,个个都是把命压上去的,每个冲锋的士兵,都是大齐英雄。
“王妃,将军!远望营的军报!”
沈子衿霍然抬头,小兵拿了两封信,一封军报,一封沈子衿亲启,都很薄。
沈子衿先拆开自己那封私信,这是楚昭的字迹。
他这才发现自己拆信的时候,不仅心口颤,连手也有些抖。
直到他看到信上龙飞凤舞的字。
信很短,写的是不必担心他,一切顺利。
沈子衿这才尝尝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能休息片刻。
军报里则写了他们今日的攻打和物资消耗情况,并且告诉祁将军,他们可能要在明天傍晚左右,才能拿回远望营。
因此月山关还得守一天。
“这可比想象中更快,只要一天,”祁将军道,“末将定不辱命!”
沈子衿则捏着那薄薄一封私信,腰间的同心佩在傍晚云霞灿烂的天光中晃了晃。
一种相思,两处同忧。
楚昭记挂沈子衿,也知道沈子衿同样牵挂他,因此哪怕只有一句报平安的口信,他也要写,好让沈子衿安心。
祁将军要将月山关的情况也递过去,送信时,沈子衿连忙过来,也递上封笔墨还未干的信。
“劳烦一起送给楚昭。”
他也要让楚昭安心。
不在一处,今夜他们都得靠着薄薄一封信来定神,顾彼此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