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弱弱地笑了一声,她对他的父亲一无所知。
他的父亲没有追来,只有一个原因,那一刻他不想杀漾漾了,或许是因为他的出现....他的神色有一阵晃神,会是因为他吗?“山清,你怎么了?你看上去有点悲伤....
涂山清看向她,捂着胸口道:“嗯,伤口太痛了。”
“那怎么办?我去请徐驰冉!”漾漾慌了神,手却还是被涂山清牢牢握着。
“别去,今晚的事,我不想别人知道,漾漾,答应我。”他看着漾漾的眼神中含着一丝乞求。
“为什么?”漾漾问着,却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现在没力气,需要休息,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他哄着她,慢慢躺了下去,眼睛也渐渐闭上了。漾漾不敢吵他,轻声道:“好吧。”
明明是大夏天,他的手却是冰冷的,她连忙去柜子里找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则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过一段时间她就用手指探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气,便放了心。
就这样一整夜,漾漾都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慌乱地去探他的鼻息,然后再靠着床板迷迷糊糊睡去。等到再次惊醒时,天已经亮了,猛地惊坐起,就见到涂山清往后撒的身子,脸上的神色还有些讪讪。漾漾没在意大喜过望:“你醒了!”
“嗯,我已经没事了。”涂山清柔声道。
漾漾看着他脸色的确有了血色,她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唬地站了起来:“天都亮了!我一夜未归,姐姐一定急死了!”可是她又不放心地看向涂山清。
涂山清安抚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漾漾见她说话也有力气了,才道:“那我先回去,晚些再来看你。”
漾漾一路小跑的回了第二山庄,第二山庄的门房一见漾漾回来了,欢喜的泪流满面,大声嚷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门房往里跑着嚷着,庭院里的丫鬟小厮看见她都跟着喊了起来。
一进庭院,就看到莺莺从正厅里冲了出来。
“姐姐!”
“你去哪儿了!”莺莺上来就轻轻拍了她一下,红了眼眶。
“我!”漾漾正要说,却想起答应过涂山清的话,打住了话头,笑道:“出城去玩了,在城外住了一晚。”莺莺正待细问,又听到门房大声嚷了起来:“彧安世子来了!”
漾漾错愕转身,就看到霍景珩疾步而来,明明从大门到正厅隔着那么大的庭院,他却好像三两步就已经到了厅里,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样子,没有了往日镇定矜贵的模样,眸光紧紧揪住了她,沉沉的。就听到莺莺低头小声道:“你昨晚没回来,大街上又发生了一些动乱,我就报了官,他知晓了,亲自带金吾卫找了你一宿。”漾漾微愣,莺莺上前笑道:“有劳世子惦记着,漾漾已经平安归来了,就不劳烦世子了。”
霍景珩凝注着漾漾,眼底冷沉,缓声道:“庄主既然报了官,按例,我需向本人问询一些细节,还请庄主找个房间。”漾漾紧张地拉住了莺莺的袖子,莺莺正要拒绝。
“大曌律例,庄主可要拒绝?”霍景珩睨向她,眼底清冷一片。
莺莺也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她是商,自然不能与官斗,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或安世子光风霁月,自然不会对漾漾做什么,便答应了。“可需安排下人为世子记录?”
"不必。"
漾漾只能拖着脚步跟着霍景珩进了内院的一处书房。
霍景珩走了进去转过身来,就见漾漾停在了门口,再不肯进一步,他拧眉,冷淡开口:“把门关上。”漾漾正要拒绝,却架不住霍景珩的气势,关上了门,背紧紧贴着门。
谁知霍景珩却坐在了书案后,铺开宣旨,拿起了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昨晚你去了哪?”
他这样,倒是让漾漾有了一丝松懈,她清了嗓子道:“城外。”
“城外哪?”
“忘了,就一处农村的人家,具体地方忘了。”
城外那么多弄农户难不成你还一家一家去查不成。
霍景珩记着,掀眼看向她:“和谁一起?”
“没有啊,我一个人。”漾漾睁大了眼睛。
霍景珩目色微沉,捏着笔的手摩擦出声,房中一片寂静,霍景珩看着她,漾漾心里发虚低头去整理头发。“昨晚涂山清也没有回府。”霍景珩终于开口,他说这话时,声音压的很沉,似乎在克制什么。
他看着漾漾,眼看着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不见了?”
霍景珩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这一刻他惊觉自己如此了解漾漾,并且为这份了解而感到锥心,一时没有把握住握笔的力度,“啪”的一声,那支上等的狼毫笔就折断了。漾漾错愕地僵住了脸,看到他起身朝她走来,周身尽是冷寒之气,她蓦地心漏跳了一拍,转身去开门,才打开一条缝的门“砰”的一声,被后门撑过来的一只手按了上去,再度关上了。漾漾转过身去,正要做出强势的模样逼退他,却撞进他震怒的眼眸,她的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