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去了吴家要说法,打闹争吵了好些天,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想从吴家搜刮出钱财,并没有人在意她是不是真的被卖到了“窑子”。
或许,在他们心里,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天大地大,她无处可去。
“小云,你放心,欠你的钱,我一定能还清的。”
温小云顿时公事公办的态度,“你这么想就对了,我可花了三十两银子才把你救出来的,你不把这三十两还清,我可不会放你走。”
李英被她这一脸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她知道温小云是怕她想太多,所以一直提钱。
温小海在厨房烧火,热得浑身冒汗,但看到姐姐回来,还是兴奋得不行,还拿着扇子给姐姐扇风,忙前忙后,殷勤得不得了。
“姐,我水烧好了,你快去洗洗吧?”
温小云看他这样,十分不习惯,捏着他胖嘟嘟的脸,凑近看,“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温小海大喊冤枉,“姐,我乖得不得了,我还跟着表哥学字,我没干坏事,我还要管着那些做事的女人呢……”
温小云看向刘竹,见刘竹点头,勉强放下了他的脸,这小杂毛殷勤的样子,让她好不习惯。
正打算去洗洗,没想到外头又传来声音。
“小海,赶紧出来搬东西。”
“是舅舅来了。”温小海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刘竹也好久没看到爹了,很高兴地跑了出去。
“舅舅,你怎么又拿这么多菜来啊?”温小海崩溃了,“我这里有豆角的,怎么还有南瓜?天呐,又是苦瓜……”
刘竹“啧”了声,帮着一起搬,“买菜很贵的,你有钱买吗?”
温小海泪流满面,指了指院子里茂盛的爬架,一根根嫩绿的豇豆垂挂其间。
“你看看这院子,全是菜,全是豆橛子,吃不完,根本吃不完啊,我每天还要爬起来摘……”
天呐,豆橛子也就算了,他好不容易才尿死了苦瓜秧子啊。
他怀疑是不是舅舅跟表哥也不喜欢吃豆橛子,所以全部装起来往他这送啊?
温小云满头大汗地跑出来,一脸震惊,“舅舅,你怎么来了?”
刘汉也有些惊讶,“你说你有事儿,我就没去找,还以为你早就回了县里呢……”
等温小云洗完,大家已经坐在廊下吃甜瓜了。
“小海,你去铺子里说一声,让刘满明天跟我一起出发,去翠柳县。”
温小海听到姐姐吩咐,甜瓜也不吃了,一骨碌地爬起来,赶紧往外面跑,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甚至没有抱怨一句。
温小云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她还是觉得这小杂毛干坏事了。
“小海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刘竹咬了口甜瓜,沉思起来,“除了尿死苦瓜秧子,就没干坏事了,姐,他最近挺乖的,你别老是打他了。”
温小云哼了声,她就说那苦瓜秧子怎么长不起来,原来是温小海弄死的。
罢了,她其实也不太喜欢吃苦瓜。
第二天一早,温小云带上李英跟刘满,驾着牛车往翠柳县去。
李英跟刘满倒是很有共同话语,还没到翠柳县,两人就相互照应着,无话不说。
秀嫂子可算是等到温小云,急得不得了,“柳经纪来了好多次,说是铺面有着落了,但你一直不来……”
“这几个女工的工钱,我用你给我的钱付掉了,这些天,欠了好些个人的鸡蛋鸭蛋钱……”
“还有啊,现在天气热了,这皮蛋咸鸭蛋变蛋已经成了,赵官人的酒楼吃不掉这么多,再放下去就不好了,得尽快出掉……”
“另外,市井里的鸡蛋鸭蛋还是没有增多,不过我已经打听到,有人开始养鸡鸭了……”
也行,勉强有一个好消息。
温小云都没时间休息,将刘满个李英交给秀姐后,赶紧去找柳经纪。
柳经纪一见到她,人都跳起来了,“你可算出现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把铺面给别人了。”
温小云按住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哥,你有认识的人吗?帮我送一批货去玉桃县。”
柳经纪掂量了下手心里的碎银子,大概有个两钱,满意道:“这容易,我家就有人有牛车,不够我大舅子小舅子也行,你放心,他们平日就是给人送货,保证给你送到。”
有好事,当然要想着自家人了。
温小云也很满意,全然的陌生人,她也不太敢信。
将这件事办妥后,温小云开始操心铺面的事儿。
这会儿她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本来在翠柳县扩张市场就花了很多银钱,又为了救李英,她花了足足四十两,要知道,这可是她铺面里近半年的利润。
方才给了秀姐五两银子,温小云身上,现在只剩下二十两。
奋斗这么久,一朝又穷了。
温小云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跟在柳经纪身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