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见面但那一目后,他都没再单独见过感枝意
他总觉得盛枝意好似在有意的避让他,只有顾小小,傻丫头完全没察觉这府里的暗潮汹涌,白日里跟新认识的友人出去听戏吃茶,晚上回来找盛枝意或者燕惊尘玩儿,每日都乐的傻兮兮的。那一日,他在府内看书,顾小小窝在他对面的矮塌上看话本,乐不可支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块蜜饯,脸蛋都跟着鼓起来,燕惊尘都能听见她的牙齿咬过蜜饯的嘎吱声。他状似不经意的问过顾小小盛枝意在忙什么,顾小小只说:“母亲在筹备顾婉玉的及笄宴,母亲之前说过,给我办过及笄宴后,便给顾婉玉办。燕惊尘心底里微微一冷,
他原先只以为顾婉玉是恶仆之女,所以对顾婉玉虽然不喜,但是也没有太多敌意,只当是母辈作案,顾婉玉也是无辜的,但是自知晓了顾婉玉的身份后,心底里便对顾婉玉多了几分刺。他想,若是叫盛枝意得知了顾婉玉的身份,盛枝意肯定会为她给顾婉玉办过及笄宴的事而觉得愤慨的。这件事,应该抢在顾婉玉及笄宴的前头告知给盛枝意
但是,到底该怎么做呢?
燕惊尘不想亲自过去,到盛枝意的面前戮穿这些事
他在盛枝意面前有一种奇异的自尊,总想让他自己变强一些,强到让盛枝意惊讶的凝视他、欣赏他,这样的人,想来不会去盛枝意面前搬弄是非,卖弄口舌
他在顾府只认识一个顾小小,但是这种脏事他也不愿意让顾小小去,燕惊尘思来想去,一直想不到一个妥善的法子。最终,燕惊尘想了一个颇为“下九流”的法子
他决定送点“伪证”。
这是他听司里一些老油条们讲的
以前司里就出过这样的事,甲发现乙做了一些犯法的事,但是没有证据,干脆自己做伪证,送进乙府门中,然后引人去发现这样一系列的过程,就叫送伪证,也可以理解为一种针对性的栽赃陷害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很少能登上大雅之堂,但拿来对付顾云亭,足够了
燕惊尘特意寻人做了一个绸绿缎绣鸳鸯的肚兜,斟酌了片刻后,又留了一支与柳惜娘曾带过的、一样的簪子在其中,打算选个时间,潜行到盛枝意的厢房中,将这一份东西摆在一处不大明显,但一定能被盛枝意发现的地方。燕惊尘觉得最好的藏处就是顾云亭的衣裳里,只要稍稍露出来一个角,定会被感枝意发现
他没有过女人,但是他幼时在村中时见过,隔壁家的叔叔回来时衣裳里塞了件旁的女人的肚兜,藏的很严实,但是一进门就被婶婶发现了轮到了盛枝意,也是一样的
燕惊尘准备妥当后,在夜色的掩盖下,一路从自己的房间,潜行向盛枝意的房间
他因之前盛枝意的安排。就住在四时苑的客厢房内。距离盛枝意只有两道宝瓶门,一条回廊的距离远处的天一片灰暗,像是被人用墨水涂抹过一片又一片的浓云,呈现出一种水墨画一般的晕染,金乌坠檐,只有一丝粘稠赤红的尾光不甘的挂在天边,散发最后一丝余晖,燕惊尘就踩着这样的余晖,渐渐向盛枝意的厢房前进。他为了避免撞上盛枝意,特意挑了一个盛枝意在书房盘账的时候,从盛枝意净房的窗户翻进去了一一盛枝意的厢房前门初有丫鬃守着,他是进不来的,盛枝意的净房极大。其内地面是以烧资铺平。这种烧资是自南方传来。价格极为晶贵。通体冰冷。被地龙一蒸。又泛起一股股温热汤气。在净房内。燃着两株缠枝花灯。其上装满油膏。目夜不息。净房其内摆着同为烧资的浴桶。角落处摆着飞鸟青铜香炉,其内燃养腊梅香,炉间一线垂香自鸟喙中燃燃
攀升,缓缓逸散
整个净房内都飘着一股静谧的梅冷香,和感枝意身上如出一辙
这是燕惊尘第一次到盛枝意的地方,还是净房这种地方,他一瞧见那些亮盈盈的烧瓷,便想到盛枝意站在这里的模样落地时,他莫名的腿骨一软,一贯利索的百户大人竟然被窗槛绊了一瞬,踉跄着跌了进来
幸好他进来时用手在后方撑住了木窗,没有发出动静
燕惊尘定神,压了压胸腔中越跳越快的心,随后缓缓走出净房内,
净房外连通着屏风.后,绕过屏风,便能瞧见感枝意的住处
她的房间宽大,依墙摆着一张千斤拔步床,其内摆着梳妆镜与一些妆夜,依窗处放着矮塌,内间门口有珠帘县挂,珠帘外是外间。燕惊尘搜了一圈,竟没有找到顾云亭的半点东西
他额头上都渗出了些热汗来,开始往床榻间去摸,想在这里找到顾云亭的一些东西。
他不知道,盛枝意早把顾云亭的东西清出来摆去旁的厢房里去了,这些夫妻之事,外人哪里能知道。他找来找去,最终只在矮塌上找到了一套公文,看上去是顾云亭的东西
偏这时候,门外传来鞋履踩在木制地板上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而来,还伴随着丫鬟的行礼声
“见过大夫人。
盛枝意回来了。
燕惊尘意识到这一点,本能反应是立刻躲避起来,于里的东西一时无处放,干脆匆忙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