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仅是身体各处被一条条的铁链锁住,还被戴上一个口枷,防止他继续使用[提取符]。
禅院晓:“……”
“能不能让我睡一觉。”禅院晓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天知道他多久没有正常地睡一觉了。自从跟五条悟和小玉印上黑影兵团的刺青,自己就没怎么睡。
后面说要补觉,也没补成。到现在又好久没睡了。
恶费佳坐在他的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当然不可以啦,不听话,就是要被教训的呢。”
“好呢。”禅院晓微微一笑,无所畏惧。
水牢里阴暗而又潮湿,身体又有时候冷、有时候热,总是提不起劲,禅院晓想着要不然就在这里睡吧。
但是又没能睡着。
他的眼皮都耷拉下去了,神志越发不清醒。
人都是飘的,虚浮的。
忽然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水牢的入口处淡淡地响起,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那声音天然上带着极致的温柔,不紧不慢地说道:“晓,玩脱了吧,有没有想我?回答没有的话会有惩罚呢。”
太宰治从水牢入口走进来,他的身边还带着善费佳。善费佳走在太宰治的身边,神色依然有些拘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恶费佳看向太宰治。
按理说,太宰治是不可能进入黑影王国的。因为他[人间失格]异能的特殊性,连黑影兵团都无法触碰,更别提使用黑影兵团的能力、将他带入黑影王国之中。
“你果然吓了一跳呢。”太宰治微微一笑。
是心脏骤停,他在心脏骤停的一瞬间,让黑影兵团的忍者带他进入了黑影王国——由伏黑惠召唤的忍者。
恶费佳露出了“实在精彩”的表情。
太宰治微笑着,将手指触碰在身旁的善费佳身上,而后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善费佳的身体与恶费佳的身体互相吸引,最终结合在一起,成为了完整的费奥多尔。
善良与邪恶的费奥多尔,合二为一。
费奥多尔看向水牢之中的禅院晓,心里一紧。
他向禅院晓走去,却听身后砰砰几声连环枪响,浑身各处中弹,鲜血染红了微湿的衣物,透过布料在表面迅速地湮开。意识有片刻的模糊,身形近乎站不稳。
太宰治对费奥多尔开了十几枪,枪枪致命。
他背对着光,面色在水牢的阴暗之中衬得更加冷淡,鸢色的瞳孔之中无悲无喜,充满了淡漠的杀意。
他就是要陀思妥耶夫斯基死。
费奥多尔接连中了十几枪,勉强地稳住身形,然后一步步缓缓地走向水里,走向被他锁着的禅院晓。他在水里慢慢地前进着,浑身的枪伤,鲜血染红了一片水池。
他解开禅院晓身上的锁链,禅院晓往下一软,他就接住他,并说:“对不起啊……”
“松手。”禅院晓面无表情,语调微淡。
费奥多尔的神色一僵,低眸掩饰住眼底的一丝落寞,微微一滞之后,犹豫地松开手,往后退了退。
“晓……”费奥多尔闷声。
紧接着,费奥多尔下一秒发现自己被抱起来,连心脏都差点漏跳一拍。禅院晓带着他从水池走出去。殷红的血在水面上湮开,血迹不断地扩散开来,如雾似花。
禅院晓站在水牢的石地板上,侧对着太宰治。
太宰治眸光平淡,脸上仿佛透着一丝阴翳:“把他放下。”
禅院晓抬眸,注视着太宰治。
太宰治举枪对准禅院晓,语气是罕见的森然与决绝:“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放下,然后跟我走。”
太宰治的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也变得不一样了。
“跟他走。”费奥多尔低声说着,嗓音微弱,“不用担心我,我有马符咒,可以排出外力,不会有事的。”
“那你倒是,把我也杀了。”禅院晓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一脸淡漠,某种类似于阴郁的色彩,在他的眼睛里扩散开。他举着枪:“你认为我真的不会对你开枪是吗?”
禅院晓与太宰治双方僵持着。
“太宰治你又犯什么病?”禅院晓站在水牢之中石地板上,原本就非常虚弱的身体,现在都要撑不住了。
“跟我走。”太宰治重复道。
禅院晓沉静地看着他。三人的身影,落在水牢之中微弱的光线下,仿佛形成了一种固定的剪影。
“虽然不能像[狗符咒]一样保证不死,但是……运用得当还是可以迅速排出外力的。”费奥多尔低声说。
他的嗓音很轻、很浅,就像随时都要死掉了。
他身上没有[罪与罚],但就算有,因为是太宰治杀的,似乎也无法复生在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治的身上了。
异能无效化,陀思妥耶夫斯基天敌。
太宰治看着禅院晓的身体,他身上到处布满咬痕,慢慢地开口问道:“你身上那些东西,是他咬的?”
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