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峙大大方方承认,把那东西从包装袋里取出来,放进江黯的手里。
他用又哑又沉的声音问:“哥哥帮我戴上?”
触及那有些黏糊湿滑的东西,江黯喉结微微一动,目光下意识往下一瞥。
然后他的双眸不由张大。“这……这戴得进去么?”
没有男人听到这种话会不高兴。
邢峙大概彻底忍不下去了。
他不再逗弄江黯,重新接过那东西,自己戴上,然后迅速俯身压了下去。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邢峙忽然停了所有动作。
他在江黯耳边问:“哥哥,真的可以吗?”
邢峙的语气非常郑重。
两个人的姿势暧昧至极,一触即发。
可他在严肃地向江黯征询意见。
只要江黯不同意,他会随时抽身离去。
看到邢峙表情的时候,江黯心里想的则是,多么奇怪,明明是这样的场合……他的表情居然那么正经,正经到甚至有些冷感。
此外,他的衣衫尚且完整,可自己……
双方对比实在太过明显。
这让江黯感到有些不甘,也有几分羞耻。
最后他皱起眉,对即将发生的事呈现出了某种类似于自暴自弃、甚至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
江黯咬着牙开口道:“不要紧,我之前就想过,总得试试看的。”
邢峙强行忍耐下来,暂停了所有动作。
额头落下一滴汗,他贴着江黯的耳朵问:
“哥哥说的试试看,是指试什么?”
“就……就这事儿啊,还能是什么?”
江黯道,“我直了将近30年了,万一适应不了当下面那个呢?所以得试试再说。能不能适应,感觉好不好……都得试试。”
“哦,好知道了。”
“诶?”
江黯总觉得邢峙的语气有些古怪。
但他不及深想,邢峙的吻已经再度落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黯以为那一刻总算要来了。
因为他被邢峙翻过身趴在了床上。
江黯身体立刻绷紧,大概是紧张。
下一刻他听见邢峙往垃圾桶里扔了什么东西。
不久后身体贴上来,江黯明白过来,邢峙把刚戴上的东西又扔了。
江黯正奇怪,双腿忽然被并拢。
江黯的腿红了,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这晚他的感觉,几乎跟他们演《金陵春》的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只是——
这一回他堂而皇之地留在了他的腿间。
邢峙的眼神看起来总是有股冷感。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这大概是眼睛的轮廓、睫毛的阴影、五官的整体气质所共同造成的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他眼眸深处升起渴望与欲望的时候,这双眼睛才显得更加灼热迷人。
这两种极致的反差,好似将他的灵魂撕裂成了两半。
用着这样的眼神,他几乎是着迷地盯着江黯的那处,最后在某种经年之久的妄念所铸就的强烈冲动和执念的驱使下——
他伸出手,然后……
这样应该也能算是——
他弄脏了江黯。
也占有了江黯。
不仅是身体表面。
也包括……
没有人对江黯做过自己刚才做过的事情。
只有自己。也唯有自己。
这个认知让邢峙的灵魂都颤栗。
这晚两人相拥而眠。
江黯心里其实有疑惑,但他实在太累,顾不上追问,很快在邢峙怀里睡着了。
次日邢峙一早有工作,先走了。
江黯独自睡了个懒觉,上午跟着视频学四川话,下午则依然跟着私教锻炼。
晚上邢峙回来得早,两人一起吃晚饭。
这期间邢峙表现得自然而然,江黯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昨晚邢峙突然停止了攻势。
两个人并没有做到最后。
邢峙之所以这样,当然是因为江黯那句“试试看”。
对邢峙来说,做这种事俨然成了一次考试。
一旦不及格,他们这“恋爱试验期”恐怕可以直接结束了。
邢峙可以理解江黯的想法。
他直了那么久,忽然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他当然会不确定身体是否真的能接受,得试试才行。
所以,如果不合适,不如早点发现,然后早点分开,免得彼此耽误。
但邢峙不是这么想的。
就算做那种事不和谐,他也宁肯和江黯耽误。
总之他不会和江黯分开。
对于那种事,邢峙颇有顾虑,也颇有压力。
一方面他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