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似是被砸碎的水面,一直在不停的晃出各种涟漪,不算结实的小床在夜半间嘎吱嘎吱的响,姑娘细碎的呜咽声飘荡在厢房的每一处。夜长月冷,唯有帐内春深。
小艳疏香最娇软。
这一夜过去后,顾婉玉与盛山郡之间的情意便再也止不住了。
娇媚的姑娘那般惹人怜爱,又正是初尝云雨,两人都黏糊的要命,谁都分不开。
盛山郡一条命都要栽在顾婉玉身上了一
一有什么能比与心上人心意相通,日日云雨更幸福的事呢?
他恨不得现在就娶了她。
顾婉玉就趁着这个时候,与盛山郡提了一个要求。
“我母当日死的难看,她纵有千般不对,终究也是给了我一条命来,我想去为她敛骨收尸,再去为她出口气。”“顾府的人对她都不好,他们都只会欺负她,我只是想让她不那么委屈。”说话间,顾婉玉将柔软的脸蛋依靠在他宽阔滚烫的胸膛间,问他:“你给我一些人,让我去出出气,我绝对不会暴露身份的,好不好?”顾婉玉从来都没有忘记柳惜娘的仇,在她心里,盛府和顾府的仇都要报,只是盛府现在如日中天,她又落在盛山郡的手里,自然不敢跟盛府明面上翻脸,但是顾府却不一样了。顾云亭曾经想要杀死她,而顾老太君已经亲手杀了她的母亲,这两件事落在一起,是她一生的心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他们,而她所能依靠的,只有盛山郡一个人。
思索间,她昂起脸,去跟盛山郡撒娇。
柔柔弱弱的姑娘刚承过雨露,一张面上羞红,娇俏极了,期期艾艾的与他提了这么一个条件,一双水杏眼定定的瞧着他,怕他不答应,还用柔嫩的腿肉去蹭他的膝盖。猫儿一样可爱。
盛山郡怎么能人心拒绝她呢?
“好。”他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揉着她绸缎一般的墨发,侧头过去含着她的耳垂,在她的呜咽声中,模糊不清的应了她:“给你一队人,只要不出人命、后续无人查证是你,怎样都随你。顾云亭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小打小闹可以,要是闹出了人命,难以收拾。
虽说死了一个柳惜娘,但是柳惜娘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进了顾府后,命就是顾府的,柳惜娘的命和顾云亭的命不是一个重量,所以,一点教训已经是极限了。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对于顾婉玉来说,能够报复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顾婉玉心头是高兴的,但很快,她又顾不上高兴了。
因为她又被盛山郡抛到了云间。
对这个人,她并不喜欢,所以与他的
一次合欢都像是一种磨难,偏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任由自己在云海间沉浮。
沉浮。
沉浮。
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磨难终于结束,盛山郡紧紧的拥着她,在她的身侧沉沉的陷入梦乡,男人有力的心跳撞在她娇嫩的背上,如同擂鼓。温暖的被子裹着她的身子,她很快便疲怠的睡了过去。
待到她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巳时左右。
天方大亮,明媚的光透过窗纱而落,将厢房内照的一片清晰分明,纤毫毕现。
厢房内一片寂静,盛山郡的为之早已空了,摸过去一片冰冷。
盛山郡已经走了一一他公务繁忙,每每来陪伴她都是从哨所抽身回来的,许多时候她还在睡,他就已经走了。想起来昨天盛山郡答应她的事情,顾婉玉缓缓从床榻间起身,又唤丫鬟进来放水沐浴。
丫鬟匆匆提着刚烧开的热水进来,一趟趟的搬运,偶尔丫鬟抬眼看一眼,便瞧见顾婉玉坐在床榻间发呆。因顾婉玉畏寒,所以盛山郡便日夜烧着地龙,冬日间屋内甚至隐隐有些燥热,坐在床榻间的姑娘也并不冷,只用棉被簇拥着身子,但能瞧见露出来的香肩与纤细的脖颈。那样白皙,那样瓷粉,在冬日的暖阳下被照耀出泠泠的润光来。
要命的是,其上还有各种暖昧的痕迹,一截伸出来的足腕上,能清晰的瞧见烙印在其上的手印,只一瞧着手印,便能叫人想出来该是何等的激烈。想起来昨日晚间、守着门时听见的动静,丫鬟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红,倒水的动作更快了些。
待到热水调好,再在浴桶中洒上花瓣,一切准备就绪,丫鬟便去将顾婉玉从床榻间扶起来。
她披上一件薄薄的绸缎单衣,便随着丫鬟去了浴桶间。
微烫的水浸润着她疲怠发软的骨肉,氮氲的水汽蒸着她的面,顾婉玉终于松懈下来,
坐在木桶里的凳子上,依靠在木桶木壁上歇息。
期间顾婉玉去问丫鬟一些旁的事情,丫鬟都照答不误。
待到她沐浴擦净后,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此时正是午时,她从浴桶里行出来,换了一套衣裳之后,去了一趟前院,瞧了瞧盛山郡给她留下的一队人。盛山郡办事极为妥帖,留给她的人足有十二个,个个都是高大强壮的武夫,年岁也大,行事都很沉稳。顾婉玉便先遣派人去寻顾云亭。
顾云亭当时正在带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