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盛府时,听丫鬟说燕惊尘早已回了府中。
盛枝意自然以为燕惊尘会躺在四时苑里等她,但她回了四时苑才知道,这人竟在他自己院子里躺着呢。
盛枝意心道,奇也怪哉,这人平日里一副一辈子没吃过肉、一辈子吃不饱的样子,天天往她身边凑,今日怎的就不凑了?
而且,她走的时候,分明说了晚间要来陪他。
难不成这人还生上她的气了?
盛枝意的心思转了几轮,想起来今日她走的时候,燕惊尘那副隐忍的模样,和高高隆起来的亵裤,顿时有些心虚。
她当时确实只顾着出门去打架了。
“去小膳房提一碗参汤来。”盛枝意拢了拢鬓角的发丝,道:“我过去一趟。”
——
夜,厢房中。
燕惊尘正坐在矮塌案边,对着烛火瞧着手里面的一本书。
他早已洗漱过,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了一套简单的丝绸中衣,两襟敞开着,能看见他蜜色一样的肌理,在烛火的映照中闪出盈盈的光泽。
他个高,一双腿盘坐起来的时候也显得高,支出桌面一部分,他还需要时不时调整坐姿,细细研读手里的书。
书是一本兵法书,他瞧着颇为喜欢,便拎过来读。
其实他以前颇爱读书,常去村里的私学书塾,只是自父母去世之后,他要供养盛瑶光,就不曾再去过,现下有了时间,便会捡出来几本继续读。
他书读了一半,便听外面的小厮跑来,在门外与他道:“启禀燕大人,夫人来给您送参汤了。”
燕惊尘听了这话,脑子里瞬间闪过了盛瑶光今天那张气鼓鼓的脸。
若不是怕盛瑶光瞧见他,他现在应该就在四时苑里,也不至于让盛枝意又来跑一趟。
他垂眸,放下手里的书,道:“请进来。”
说话间,他慢悠悠的从矮塌行下来。
盛枝意进门的时候,便看见他以弱不经风、行动蹒跚的姿态慢下矮塌来,站稳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像是要摔倒似得。
盛枝意心口顿时一紧,放下手里的参汤便走过去,将人好生扶起来,低声埋怨道:“都这个模样了,怎么还不好好躺着?”
燕惊尘瞧见盛枝意的时候,有心要将之前盛瑶光的事情与盛枝意提一提,但瞧见了盛枝意的脸,又实在是没脸开口,干脆不曾主动提及,只拉着盛枝意坐下用参汤,顺便问了问盛枝意关于今日的事情。
盛枝意提起来今日可痛快极了,圆脸一抬,趾高气昂的将今日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她平日里在外面看着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但背地里却十分嘴碎,偶尔说起来高兴的事儿时,两只手还会在半空中比比划划,似乎很想将当时的场景全都重复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胭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燕惊尘一眼瞧过去,连她说什么都听不清了,就剩下两字:想亲。
燕惊尘用完了参汤,便一点一点往她身边蹭。
他一贴过来,盛枝意瞬间便反应过来了,那双眼往他身上一落,似嗔似闹的瞪了他一眼,道:“别闹。”
但燕惊尘怎么能不闹呢?
他们纠缠着,亲吻着,一路滚回到榻间。
“刷”一声,帘帐落下,人影交叠。
唯有春意浓。
——
日子一天天走,半个月转瞬间便滑过去,很快便到了盛瑶光离京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