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看向质山郡,劝说道:“弟弟,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众叛亲离值得吗?今日,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认个错,日后承话不再将这女人带回来,你就还是盛府的竭长子,旁的事,我们都不管,你看如盛枝意这番话瞧着是在息事宁人,但是却将盛山郡架到了火堆上烤。
现在他面前只剩下了两条路。
丢下顾婉玉,继续做盛家嫡长子,或者不丢下顾婉玉,与顾婉玉一起离开盛家。
盛枝意不知不觉间,在亲族面前,将盛山郡的路铺好了一一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盛山郡对顾婉玉的决心,她也清楚,盛山郡不会丢下顾婉玉的他甚至舍不得顾婉玉受到一丁点非议,他是怎样都不可能放弃顾婉玉的。
而一旁的姑婶们并不知道盛山郡的决心,她们听见盛枝意的话,心里倒是微微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盛山郡只要将这顾婉玉藏到暗处、不再带回来,将这丢人事按压下,那外人就不知道,外人不知道盛府的名声和面子就都能保住。到时候盛山郡愿意跟这顾婉玉如何,那便让他偷偷藏着吧,谁家家家户户没个龌龊呢?只要不闹出来就好。瞧瞧,枝意都知道退让了,她都能容忍下顾婉玉这个女子的存在了,盛山郡为何不能退上一步,忍上一忍呢?那群姑婶们便劝:“山郡,你姐姐说的对,你喜爱她,将她在外面养了便好,莫要带回来。”
“就是,她这等出身,捅出去了可不是给你自己招灾吗?”
“传出去了,外人都要说我们盛府罔顾人伦,若叫那些言官知道了,怕是要来弹劾盛府呢,这不是要给家族生祸吗?”这一声声的劝落在盛山郡的面上,使盛山郡眉头盛的更紧。
他能感觉到,在他身后的顾婉玉畏惧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他绝不能抛弃顾婉玉。
他被激的脑子一热,便顺着他姐姐的话,大声说道:“姐姐,你不必说了,我是绝不会跟顾婉玉分开的,就算是离开盛府,我也不会和她分开!”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盛山郡一咬牙,带着顾婉玉从这盛府的偏厅里行了出去!他负气而走,以为这不过是人生中必经的一场磨难,以为熬过了这一次,还能有重新回来的机会,却不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没了回头的机会。盛枝意似是被盛山郡伤了心,竟是一转身,声都没响,直接转而晕了过去!
她这一晕,将盛右相都惊了一跳,匆忙去寻大夫和药娘去,这样一来,这群人倒是顾不上离开的盛山郡了。盛枝意一晕,宴会便也办不下去了,亲人们骂着盛山郡,三三两两的拜别,盛右相送了一个又一个,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盛右相才瞧盛枝意。盛枝意现下还在她未出嫁时候的阁楼里躺着呢,大夫还没来,她就还没醒。
这阁楼在她嫁出去了之后便封起来了,但一直都有丫鬟打扫,偶尔她回来还可以住。
闺房宽敞,千斤拔步床、翠玉屏风一应俱全,厢房的窗半开着,盛枝意躺在床榻上,艳丽的裙摆洒在雅兰色的床褥上,又垂散下来一层,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摇摆。盛枝意正晕着呢,突听厢房外间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还装?”老父亲的身影在烛火的照耀下、映在隔门上,声线里也微微带着点教训的意味:“两月不见,竟都会装晕了。”他自己的女儿他可太了解了,盛枝意是这么容易晕的人吗?她争强好胜,幼时跟人斗鸡斗狗,斗的鲜血淋漓都没晕过一回,平日被人惹了,不上前去打人已经很克制了,怎么会被人气晕?她是不想叫人去拦盛山郡,故意装个晕,将注意力都留在她这头
盛山郡这才能顺利的离开盛府。
屋内床榻上的盛枝意一听到老父亲的声音,便知道这宾客们定是已经离开了,赶忙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外间门口,推开门去瞧她的老父亲。盛右相是不会进她的闺房,只拧着眉,冷着眉眼瞧着盛枝意。
门一推,他那不懂事的女儿便从门内探出来一张带着点讨好的笑容的脸,故作乖巧的瞧着她,甜甜的唤他:“父亲一一”盛右相瞧着盛枝意那张脸,火气便散了些,只带着点无奈的瞧着她,道:“你弟弟纵然有错处,但到底是血浓于水,你这般设计,非要将他赶出府门,日后下了九泉,如何与你母亲交说来说去,顾婉玉不过一个女子而已,盛家有一万种法子处理掉,可偏生盛枝意非要将盛山郡一道撵出去。或者说,今日这局,就是盛枝意针对盛山郡而设下的,她从头至尾就没想过针对顾婉玉。
盛右相的想法,盛枝意还真能理解一一她上辈子也是这样想的,她那时也觉得,只要没了顾婉玉,她的弟弟依旧是她的好弟弟。真的血浓于水的亲人,总是想要给对方留点生路的。
但是盛山郡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为了顾婉玉不惜伤害她这个姐姐,逼着她这个姐姐走投无路,焚火自死。如果她没有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事,她也不会这样对待盛山郡。
父亲不知道那些旧事,所以难免觉得她心狠。
“父亲,我又不是真的不许他回来。”盛枝意并不想对着父亲说狠话,所以只挑了点软乎的好话说道:“只要他日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