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大肉片还有其他东西给盖在锅里。
见魏青山不搭腔,魏老太直接开口,“老大,我吃着今天的蒸大碗肉很是软烂,娘吃得动,我带一些回去。”
“我记得我们已经分家了,要我拿字据给你看吗?”
魏青山脸色冷了下来,他和魏二他们分家的原因不仅是他多年存的银子被花了,更重要的是他那日打猎淋了雨,要一吊钱抓药的时候他娘竟然不给,他彻底寒了心,啥都没有就分了家。
分家时他明确说过,他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就不要了,权当买了这些年的情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欠。
这些年魏青山攒下的银子少说也有七八十两,魏家老院靠着这笔钱不仅盖了两间青瓦房,还给魏二娶了媳妇,他娘却连给自己抓药都不肯。
见魏青山这么绝情,魏老太破口大骂,“魏青山,你这个混犊子!不孝子!”
“老娘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一条狗呢!当年老娘生你的时候,差点就被你这个兔崽子害死,那天就该把你扔尿盆里溺死!,你不仅克父母,还克妻!天煞孤星的命!”
听见魏老太骂自己的时候魏青山没有波动,听见说他克妻他脸色冷了下来,这不是在诅咒林渔吗!
“出去,在不出去我不客气了。”
魏青山脸色阴沉,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魏老太有点被他给吓到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在屋子里的林渔听见了这恶毒的语言,他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见魏老太离开的背影,嘴上还骂着克夫克母克妻命!
魏青山脸色也不好看,看起来更凶了。
本来就有点怕魏青山的林渔更害怕了,但男人今天不仅给自己披了被子,还让人给自己煮了面,他撞着胆子走了过去,跟个怕人的小雪貂似的颤抖着手拉住了魏青山的袖子,“你,你不是。”
魏青山声音有些冷硬,“不是什么?”
“不,不是克夫克母克妻命。”林渔撞起胆子抬着头看对方,希望对方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但魏青山太高了,他就算踮起脚尖抬起头也只能看见男人刀削般的下巴。
魏青山微微低头就看见小夫郎泛红的眼睛,心头柔软一片,他收敛起了情绪,“你不怕吗?”
林渔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怕,我爹不见了,我娘死了,我才是真正的克夫克母命,你,不是。”
“不许这么说自己。”
魏青山自认为六亲缘浅,他也怕那些流言是真的。
“回去歇着吧。”
林渔松开魏青山的袖子这才小跑回到了房间,刚才他和魏青山离得好近,他的脸都是热的。
他一个人坐在屋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魏青山在外面扫院子,没一会儿端了一些小零嘴和热茶进来,送过来就又离开了。
林渔在赵家的时候忙惯了,这突然闲下来他挺不适应的,自己也出来帮魏青山规整院子,他这才看清魏青山家的院子,一间泥墙茅草屋,分成了三室,依次是卧房,堂屋,粮仓。
茅草屋旁边还有一间低矮一些的茅草屋,应该是厨房了,院子的周围用木棍围城了栅栏,院子挺大的,可以看出有翻种过的痕迹,这才刚开春还没种上菜呢。
林渔还听见了后院狗叫的声音,他还以为是隔壁邻居家呢,也没在意。
他不怕魏青山家穷,他怕的是遇见不肯干又心思不正的人。
今天听冬哥儿说那些话,这魏青山也是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院子收拾好之后太阳也快落山了,林渔匆忙放下手上的活儿去厨房做饭去了,他一掀开锅盖就看见收在里面满满当当的肉菜。
林渔第一反应不是因为这么多肉而惊讶,而是有些手足无措,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他舅舅家的时候,家里有点荤腥的时候蔡春花就会支使他出去干活。
林渔识趣地不会饭点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赵家全家人都已经吃完了,他饿得肚子咕咕叫,只能喝凉水充饥,运气好的话月娘会偷偷给自己藏一点馒头,他才不会那么难熬。
林渔看着一大铁锅的肉菜有些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他捏着红色的喜服走了出来,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男人,喊他的名字一时没有喊出来。
魏青山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不会做饭?那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