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人,都是申请办学指标的,科长能见得过来吗?”
在场的这些办事员,其实心里都知道事情办不成。
可是,办不成也得来呀,谁让这是领导交办的工作呢。
虽然没结果,但他们没黑没白地往教育局跑,至少说明他们努力争取过。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叶满枝心想,光明街的情况与其他单位可不一样。
其他人是手心向上要钱的。
而他们光明街手里已经有一部分建设资金了,尽管不知穆主任要如何筹措资金,但领导说有,那就是有呗。
所以,叶满枝觉得,光明街还是有一定希望拿下这个办学指标的。
“二贺,你个子高,先去外面看看哪个是文教科长。”
文教科的办公室在一楼,让赵二贺从办公楼外面的窗户往里张望一下,兴许能看到那个文教科长。
赵二贺挠头,为难道:“我又没见过文教科长,咋知道哪个是他们科长啊?”
“咱们穆主任和张副主任的座位在哪里,科长和副科长的座位就在哪里。”叶满枝根据自己的观察,指点道,“领导是不可能坐在门边的,把门的都是咱们这样的小喽啰,你往窗户里看,距离门边最远的,视野最好的位置,八成就是科长的位置。”
赵二贺记了下来,颠颠儿地出去了。
叶满枝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溜达。
光明街的情况与其他单位不一样,跟着这帮人排队是没前途的。
科长不但不会见他们,还得躲着他们。
要想拿到办学指标,第一步是跟领导搭上话!
否则即使在这里守上一年半载也是没用的。
她在心里想得挺好,另一边的赵二贺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小叶,文教科的窗帘被拉上了,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叶满枝:“……”
大白天拉什么窗帘啊!
看来以前有人跟她想过一样的办法,想在教育局外面跟科长套近乎。
一时揭不开文教科长的神秘面纱,他们只好跟其他人一样排队干等。
他俩一连来了三天,跟工农乡的刘姐一样,始终没能见到科长。
文教科接待访客的大门外,每天被一个办事员守着。
叶满枝在外面待了三天,愣是没见到有人从这个门进出。
隔壁的三间办公室似乎是连通的,几十个人从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进进出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俩第一天来的时候是空手上门的。
第二天自备了水和干粮。
第三天叶满枝又带了一个厚坐垫,那门口的凳子有点硬,硌得她屁股疼。
赵二贺蹲在地上嘟哝:“这文教科的领导是不是打游击战出身啊?咋就愣是见不到人影呢?”
“我已经问过了,科长是个老头,副科长是个女同志,按年龄算的话,应该跟穆主任差不多了。”叶满枝拍拍他的肩膀说,“二贺,你再加把劲,去窗户外面守半天,万一能见到领导的庐山真面目呢?”
赵二贺把馒头塞进嘴里,灌了一口凉水说:“行,今天风大,我看看能不能把窗帘吹起来。”
他出去守着了,临近下班的时候,突然跑进来跟叶满枝通报:“我看清了,有个女同志坐在办公室后面,穿了一件绿色衬衫,留着短发。”
他尽量详细地跟叶满枝形容着,无意间偏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女同志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哎哎,就是那个!短头发,戴眼镜的那个!”
叶满枝赶紧拉着他跟上。
那女同志身边还有两个男同志,三人边走边聊天。
贸然冲上去谈工作似乎不太好,叶满枝就在三人身后远远坠着,想等对方落单时,再上去攀谈。
结果这三人谈着谈着,就走到了澡堂子门口。
两个男的向左侧男宾浴池转弯,女同志拐进了右边的女宾部。
叶满枝和赵二贺同时傻眼。
赵二贺喃喃:“这咋刚下班就来洗澡呢?”
“估计这是他们机关的澡堂子,跟656厂的浴池差不多,工人下了班就去澡堂子洗澡,省得再跑一趟了。”
“那咱俩咋办啊?还等吗?”
叶满枝瞅一眼售票窗口,交代道:“你要是不想洗澡,就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会会那位副科长。”
她去售票处交钱买票,顺便买了条毛巾,堂而皇之地进了澡堂子。
浴池里的淋浴喷头少,好多人都在排队等候,叶满枝干脆地脱了衣裳,提着她新买的毛巾,顺着淋浴喷头挨个搜寻过去。
走到最后一排时,果然看到文教科的副科长在最里面的蓬头下洗头。
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排在了第一个,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要如何打招呼。
毕竟在澡堂里谈事情,她也是第一次。
等那副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