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嫂子在正院,我让人回一声,姐姐自己去看吧,我好累想躺下.....“呦,看把你累的!今天都忙什么了?”
示意丫头把茶放在桌上,宝庆笑问明遥妹妹:“其实我这就急着过来,是还有话想请教你。不然,真不想再扰你和妹夫的婚假了。“什么话?”纪明遥就问。
宝庆向上指了指。
纪明遥令青霜等:
“你们都出去。”
待丫鬟全部退下,阖上门,她才看向书房,问崔珏:“二爷,我和宝庆姐姐要说立后的事,你要听吗?”听了,即便不发一言,可能也算展现出了相应的倾向。
尤其他们今天还去了松太公家。
在满京高官中,只从官阶看,崔家算不了什么。可从故交、亲友上看,他们能动摇太多人的立场。
有时是选择“公义”,还是选择“利益”,只在一两句话之间。
何况皇帝想立淑妃,又的确并不违背“公义”,全是利益交锋。
崔珏走到夫人身边,摸了摸她的脸:“我回卧房。”
他对宝庆县主行礼,转身。
宝庆暖昧地看着明遥妹妹笑。
“快说,快说!”纪明遥捂住半边脸,“我今天坐了一个多时辰车回来,又去了松太公家,
还去了一趟安国府,真的好累!”
“好好好,这就说!”一听她这行程,宝庆便知她必然是真累了。
她忙道:“安国公联合齐国侯、广川子、宣宁子等十三家勋贵和武将联合上谏陛下,反对立后,奏折里还斥麦我娘身为公主,却妄议朝政,有太平公主、安乐公主等祸国乱政之嫌,请陛下严加管教我娘,勿使‘牝鸡司晨’。我娘虽不怕被他们说几句,却不想辜负陛下与娘娘的信重,正在家里想对策呢。可惜这些年我们只顾清闲玩乐,府上也没一两个好幕僚,我爹更是只知道风花雪月。我也没个主意,所以来找你问问。“请公主问回去,”纪明遥说,“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血脉相连,不忍见陛下中年丧妻,无人相依,请立新后,只是兄妹情深,何谈僭越妄议?反倒是安国公等身为人臣,妄议陛下家事,如此放肆,岂非有“行伊霍之事”之心!若他们再以淑妃娘娘的出身做文章,请公主只谈娘娘侍奉陛下多年,生育有功,若只因出身便叫陛下背离娘娘,另外择立新后
岂非是要陷陛下于无情无义之地吗?又是何等居心
宝庆听得双眼发亮:
“果然还是妹妹你!这些我也想过,却没你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可这话一说出去,安国公必然要难看的。”她又忙说,“若他获罪,只怕,姨母也会不好过。”
“姐姐和公主不是早已想好站在哪一边了吗?”纪明遥只笑道,“而且这些话,姐姐上次来,我们已经说过一次了。”“我,我知道了。”宝庆点头。
她起身,要走之前,却不禁多问了一句:“妹妹,你想好站在哪一边了吗?”
--她吗?
纪明遥发证。
似有迷雾在她眼前散开。
她已经不再是,对任何家中大事、要事,甚至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发表看法的,纪二姑娘了。
崔家所有人都愿意询问、倾听、也尊重她的想法。
那她现在,可以只代表自己,不代表崔家任何人,明确自己的立场吗?
无关崔家,更无关安国公府,只是她自己。
“如果,”她说,“如果不牵扯进崔家,我愿意为淑妃娘娘和公主献策。
纪明遥起身,对宝庆行礼:“姐姐,你知道我的顾虑。不要牵扯崔家。
“我知道了!”宝庆赶紧把明遥妹妹拽起来,“你放心,我有分寸!若事能成,我就再来问你一次,那时你若愿意,我们必会在娘娘面前为你表功!”“多谢姐姐!”纪明遥抱住宝庆!
“行了,快躺着去吧。”宝庆笑道,“字我也先不看了,等挂上再来,我得赶紧回家和我娘说去。”“姐姐慢走!”纪明遥站在原地目送。
宝庆推开房门,快步走到院门,二三十个服侍的人“呼喇喇”围上去,簇拥着她不见影子了。
纪明遥慢慢地走回卧房。
崔珏接住她,把她抱回床上。
“我做了一件大事。”纪明遥瘫。
“愿闻其详。”崔珏替夫人遮住领口。
“我给淑妃娘娘和广宜公主出了主意.....
她侧过身,双手抓住崔珏的手,慢慢对他说。
一字一句,没有任何遗漏。
“二爷怎么看?”
说完,她把脸塞在崔珏的掌心,闷声问。
崔珏克制着把手抽走,亲上去的冲动。
他问:“夫人高兴吗?”
“称不上高兴吧?”纪明遥说,“但是,没有不高兴。”
有些激动。还有些满足。
“那夫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没被任何人威逼、胁迫,是吗?”崔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