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惊了马,下手的人正是何泰,霍世鸣气得直拍大腿。
“何泰这种人,让他活着果然是后患无穷。”
无锋道:“老爷放心,何泰现在还被扣押在牢房里出不来呢。”
霍世鸣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忍不住琢磨起来。
阿翎特意在信里叮嘱他,要他把何泰的罪证带来京城,是不是想趁机彻底铲除掉何泰这个祸害呢。
等马车到了郡君府,众人穿过忙碌热闹的前院,来到相对安静一些的后院。
“阿姐!”
远远地,霍泽就看到了霍翎的身影,激动得大叫。
霍翎正在与丫鬟尚岚说话,听到动静,笑着回头:“爹爹,母亲,阿泽,你们终于到了。”
霍泽一个箭步冲到霍翎面前,抱拳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霍翎拍了下他的头:“行了,别贫了。”
霍泽嘿嘿一笑:“阿姐,你瞧瞧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霍翎刚才拍他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是长高了不少,现在都快和我一样高了。”
姐弟两说话间,霍世鸣和方氏也走近了。
方氏看着继女。和几个月前相比,继女的容貌没有太大变化,但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
以前方氏在霍翎面前还敢拿捏两下架子,现在却有种说不出的拘谨。
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霍世鸣也在打量霍翎,欣慰道:“阿翎愈发有气度了。”
霍翎道:“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两天礼仪,看着是能唬人了。”
霍世鸣暗道:这可不仅仅是能唬人的程度。
但想想也很正常,从行唐关副将之女,到手握生杀大权的一国皇后,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变化。权势从来都是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重新塑造一个人的。
一家人久别重逢,又有封后这样的大喜事在,气氛自然是热闹得不行。
尚岚给众人奉了茶水,就轻轻退了出去,没有打扰一家人谈话。
霍泽左右张望:“无墨姐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霍翎道:“无墨在库房那边清点东西,迟些就会过来了。”又问他们沿途可还顺利。
方氏立刻把心里那点儿拘谨抛之脑后,高兴道:“顺利,顺利得不行。这一路上,没有谁敢给我们气受。”
霍翎笑了一下。这话糙了一点,道理却是没错的。
霍世鸣还关心了下霍翎的身体:“惊马时受的伤,都好全了吧。”
霍翎道:“早就好全了。有陛下看着,太医不敢不尽心。”
霍世鸣听她提起景元帝时的语气,自然又不失亲昵,便知她与景元帝相处得极好:“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京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却不写信告诉我们。”
霍翎道:“我那时有许多事情要忙,而且就算知会了爹爹,你们远在燕西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徒增烦恼。倒不如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跟你们说。”
霍世鸣叹了口气,也明白霍翎的考量。
霍世鸣三人赶了许久的路,风尘仆仆,要叙旧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厨房那边烧好热水,三人就去了别院梳洗。
再迟一些,无墨也过来了。
用过晚饭,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霍翎又陪着三人逛了逛郡君府:“西郊那座别院更宽敞明丽,等忙完我大婚之事,爹爹你们可以过去住上几天,等玩够了再回燕西。”
其实方氏和霍泽都很好奇,霍翎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为皇后了。
但来之前他们都被霍世鸣耳提面命过,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霍翎不主动提起,他们也就识趣地没有问。
方氏还好,霍泽憋得都快内伤了。
逛完整座府邸,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霍世鸣将几位故人的贺礼转交给霍翎。
霍翎不急着查看方建白和李宜春的贺礼,而是拆开了周嘉慕送的礼物。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把从刀柄到刀鞘都镶嵌有华丽宝石的匕首。
“咦。”
霍世鸣有些诧异,显然是认出了它的来历:“这是周嘉慕从羌戎王帐那里收缴来的战利品。”
霍翎随手比划了几下:“很锋利的匕首。”
找了个理由支走方氏和霍泽,霍翎关心道:“周嘉慕知道我成了皇后,对爹爹的态度如何?”
霍世鸣回忆了下:“瞧着和以前差不多。”
霍翎微微点头,又问:“那爹爹对周嘉慕有什么看法?”
霍世鸣心头一跳,一时间竟拿不准霍翎这么问的用意。
霍翎安抚道:“爹爹别紧张。你是未来国丈,又是驻守一方的边境将领,于情于理,陛下都会召见你。”
“不瞒爹爹,燕西之事,我已向陛下全盘托出。所以陛下知道周嘉慕是端王的人,也知道我们与李宜春在私底下有合作。”
霍世鸣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