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挪到屏风后面去了。里面肯定有没化完的冰,我去拿。”“好。”霍翎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重新闭上眼睛
“动作轻些,别被人发现了。
天子所居住的长清宫里,景元帝正在翻看禁卫军统领调查的结果
不到两个时辰就调查出这么多东西,可见禁卫军统领是一点儿也没敢耽搁,查完以后就急急忙忙过来享报。这会儿,禁卫军统领跪在下首,看不清景元帝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衣摆。
景元帝还穿着白天那身青色常服,从衣摆到衣襟,一片蜿蜒血色,看得人眼皮猛跳
禁卫军统领当然知道那些血色从何而来,但陛下都回到行宫那么久了,居然连换一
身衣服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景元帝翻到最后,冷冷一笑:“皇家猎场里,在马厩做事的小吏不满上官克扣和麦骂,故意给某位贵人的马下了药,想让贵人问麦他的上官?你查出来的这些东西,你自己信吗?”他将手里的资料全部朝禁卫军统领摔去。
禁卫军统领不敢躲,硬着头皮道:“陛下,我们查过去的时候,那名小更已经服毒自尽,还留下了遗书。臣也知道遗书不可信,但想着陛下关注此事,就先过来向陛下禀报一番。景元帝压着怒意,对禁卫军统领如此浪费他的时间非常不满:“继续查。查得水落石出再来向朕禀报。”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动静。
景元帝微微蹙眉,就见李满带着浑身被雨水打湿的无墨走了进来。
景元帝霍然起身:“你家小姐怎么了?”
无墨跪下泣道:“陛下,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突然就发起了热,这会儿嘴里一直叫着您。
景元帝越过禁卫军统领,急步冲出殿外。
等李满撑开伞匆匆追出去时,景元帝已闯进雨幕里,向不远处的长乐宫走去。
李满连忙小跑着追上景元帝,为他撑伞,但该打湿的衣服都已经打湿了。
瞥了眼景元帝的脸色,李满没敢开口劝。
一直到景元帝进入长乐宫,走到床榻边想要看一看霍翎,却发现自己浑身狼狈,踌躇着不敢上前时,李满适时出声劝道:“陛下,您这样子,不宜近郡君的身。您看,要不要
景元帝挥手。
李满会意,立刻朝身后的崔弘益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太医和崔弘益前后脚一起到了。
景元帝去偏殿换了身衣服,正在仔仔细细洗着手,太医从主殿过来了。
不等太医行礼,景元帝立刻问:“郡君情况如何。”
“回陛下,郡君发了急热,应该是今天在校场受了惊吓引起的。臣熬一副药给郡君服下,郡君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就能退热了。”景元帝松了口气,用帕子擦干手,再次回到主殿。
擦开天蓝色床幔,景元帝坐在塌边,静静凝望着床上的霍翎。
她下午时的意气风发还历历在目,如今就面无血色地躺在他的面前,景元帝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她越来越能牵动他的情绪。“陛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霍翎睫毛轻颤几下,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景元帝。
景元帝用手掌探了探她的额头:“醒了?”
“陛下,我好难受啊。”
霍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鼻音。
原本就柔和的声音,这会儿听着愈发像是在撒娇。
“朕知道。”景元帝微微压低身体,凑近与她说话,这样能让她省点说话的力气,“你受了伤,还生着病,肯定很难受。霍翎笑了一下,突然委屈起来:“我又没能拿到头彩。”
景元帝被她说得心下一酸:“都是朕不好。朕不该让你去参加那个比赛的。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景元帝用温热的手掌,轻抚她冰凉的脸庞:“虽然比赛没比完,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您给我准备了什么奖励?”
景元帝哄她:“你想要什么奖励,朕就给你什么奖励,好不好?”
霍翎眼眸一亮:“真的吗?”
“真的。”
“我确实有一个很想要的奖励。”霍翎道,“我想看大燕的完整奥图。”
景元帝一怔,这算什么要求?
不过霍翎还在病中,他不好在这个时候询问原因,只笑道:“行宫这里没有,等回到京师朕再带你看。李满端来熬好放凉的药,景元帝避开霍翎的伤口,扶着她坐起来:“需要朕喂你吗?”
“陛下干过伺候人的活吗?”霍翎很怀疑景元帝喂药的水平,“我还是一口气喝完吧,一勺一勺喝太苦了。霍翎一口气喝了整碗药,又用水漱了好几遍口,但眉头依旧紧紧锁着。
景元帝拿起托盘里的蜜饯,递到她唇边:“吃这个甜甜嘴吧。
“我不想吃这个。”霍翎避开他的手,凑过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下景元帝的唇角,“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