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我……”
叶鱼睁开眼。
他盯着雕花的顶梁,顶上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光芒柔和。
好眼熟的地方。
叶鱼猛地起身!
他摸索自己的胸膛,阵法反噬的伤不治而愈!什么经脉崩断,什么肋骨断裂,什么内脏破损,通通好了!
莫羡渊干的?
带他回戮剑殿干什么?
叶鱼跳下床,他如今对莫羡渊可全无好感。
来这些时日来,他感受到的冰寒视线也是莫羡渊。
莫羡渊盯着他有什么目的?
叶鱼满腹狐疑,尚未走出殿门,便有人进来,是戮剑殿的守殿弟子。
他见叶鱼醒了,露出个笑容,恭敬行礼:“师叔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叶鱼莫名其妙:“殿主已经将我逐出师门,师兄何必用从前称呼。”
守殿弟子笑容愈发灿烂:“师叔这几日昏迷不醒,所以不曾知晓,殿主改了主意要收您做亲传弟子。真君前日带师叔回到戮剑殿后一直在为师叔疗伤,先前才亲自去掌门殿,要重刻师叔的魂牌呢。”
他看叶鱼的目光带着点艳羡。天下第一剑修的亲传弟子,不知羡煞多少人。
叶鱼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微抽,心中毫无喜悦,更觉是道陷阱。
且不说莫羡渊抽什么风,忽然改性愿意收他做弟子,便说去为他亲自刻魂牌?
内门弟子的魂牌同样放在阁内与其他弟子长老们一同由人看守,但内门弟子的魂牌多是由师父刻画,对弟子情况的感知不是普通魂牌可以比拟。
而他被莫羡渊仍去外门后,早便有了魂牌。便是后来外门弟子被长老看中收入门下,也少有重刻的。莫羡渊专门去为他重刻魂牌?疯了吧?
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莫羡渊说一不二。
他将叶鱼的魂牌扔给掌门:“我说收他做弟子,不是在与你商量。”
掌门接过魂牌,皱着眉道:“小师叔,可你总得有个理由,我还以为你十分不喜叶鱼,当初你可是要将他直接逐出天元宗,若非我为了宗门名声将他留下,你还会收他为弟子?”
莫羡渊的眸子扫过掌门:“待你破界飞升,再来问我这话。”
语毕,人影自掌门眼前消失。
掌门叹气:“怎么偏偏收了叶鱼?”早知如此,他也不会为了压叶鱼的气焰,故意将他送去戮剑殿,小师叔又怎么回因此主意到叶鱼?
因着他们都一身反骨?
掌门想不清楚。
叶鱼也想不清楚。
他未从殿门跨出去,满心阴谋论,一身黑衣气息冰冷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殿内。
他望着叶鱼。
守殿弟子行礼告退。
空荡荡的殿内立刻便只剩下叶鱼与莫羡渊两人。
叶鱼脾性实在不好,在莫羡渊跟前似乎也没有装的必要,于是他阴阳怪气笑道:“殿主竟然为将我一同斩杀与古音城,实在是让我好生意外。”
莫羡渊丝毫不为叶鱼的嘴炮恼怒。
他身上几乎无法让人察觉到情绪的波动,若是不亲眼看见他的人站在那里,在感知中,他如同一柄锋利的剑。
他的视线打量着叶鱼。
叶鱼受过太多次这样的打量,以至于现在与莫羡渊面对面,被他这样冷冰冰的盯着,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莫羡渊不想杀他,叶鱼知道。
若是要杀,在古音城便杀了,何必带回天元宗费力为他治伤?
只要不会没命,叶鱼不在乎得罪谁,他连老天爷都骂,还会在乎多一个敌人?
他预备再说一些讥讽莫羡渊的话,莫羡渊忽然开口了。
他的嗓音也是冷的,沉沉的声线,带着审视评估的高高在上:“你的根基之烂,天赋平平,一辈子连破丹化婴的可能都微小,做我的弟子,你并不够格。”
叶鱼:“……”
叶鱼有一瞬间破防了!根骨稀烂是他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痛!
随即,叶鱼冷笑:“是么,既然如此,真君为何还要收我这样的废物为弟子?不该将我逐出师门?”
嫌他根骨烂?堂堂戮剑真君,有一个根骨这样烂的弟子,却不帮弟子重塑,说出去不知让世人耻笑谁。
叶鱼心中无比畅快,莫羡渊说他连元婴期都到不了,他上辈子死时可已经到了元婴!若非倒霉透顶被围堵,突破至化神期也指日可待!
莫羡渊也不过如此!看走眼了!
莫羡渊居高临下的瞧着叶鱼,片刻后,他手中多了份玉简。
他扔给叶鱼:“半年,若你能将这玉简内的剑招悉数掌握,本尊便为你洗经伐髓,收你为徒。若是不能,你便自觉离开天元宗,与天元宗之人永无牵连,莫要等本尊亲自动手。”
叶鱼什么都未来得及说,莫羡渊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
叶鱼胸口一堵,气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