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床了,江知羽因而睡得很特别早,并且再三告诫江锦昆要定闹钟。
怎料江锦昆已是老年作息,轻飘飘地打发他:[我每天六点不到自然醒。]
江知羽对此无话可说,准时出发去载人,江锦昆收拾好行李站在路边,还买了两份三明治做早餐。
趁着红灯的间隙,江知羽随便咬上几口早饭,满心都是中午吃炸鸡套餐,谁乐意啃两片面包夹菜叶子?
之后和亲爹挥手告别,返程路上捎了热腾腾的炸鸡。
早起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江知羽进门就没了力气,放下餐盒再懒洋洋地扬着嗓音,让戚述赶紧吃饭。
很快,戚述就从卧室走出来了。
然而他往客厅定睛一看,没两三分钟的功夫,江知羽催着他动作快点,自己居然悄悄趴在桌上,呼吸轻浅地睡了过去。
戚述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江知羽的睡相,轻手轻脚地拉开旁边椅子坐下,又专注地打量眼前这张脸。
以往看过很多遍,瞧过这张脸怎样笑,也见过这张脸冷下来。
想要捏他鼻子,或者是揉他耳朵,戚述的心里有些痒。
他一边冒着坏水,一边学着江知羽的松散姿态,不知不觉也安静趴到了桌上,屈起一只手臂枕着头。
随后他悄悄地伸出另一只手……
两人被笼罩在同一片阳光里,戚述不知道心跳为什么这么剧烈,也不知道视线为什么无法移开。
可是这些答案真的如此模糊吗?
在明朗的日光下,他忽地全部都很清楚。
餐桌边上开着半扇纱窗,风吹起了白色帘布,戚述没有分掉半点注意。
最终他没有去刮鼻尖,也没有拨弄耳垂。
戚述的指尖一点点轻柔地拂过桌面。
那里有江知羽的影子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