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按了按眼角,皱眉:“头疼?我看你也喝了不少。”
“还行。”席司宴晃了晃脖子。
半夜三点,陈默和席司宴各占据沙发的一头,席司宴按掉了客厅里的灯,终于让这场热闹的余温冷却下来,世界陷入深夜的静谧当中。
沙发是四座的,宽度也还行。
可挤两个大男生,那还是太勉强。
陈默屈膝望着天花板,半天没有睡意,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见席司宴一双长腿交叠着,完全是落在地上的。
“你这么睡会不会太难受?”陈默问。
席司宴很快回:“不会,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又反问:“睡不着?”
“有点。”
另一头传来动静,陈默发现席司宴起来了。
“你干什么?”陈默小声问。
席司宴:“我记得阳台有个竹编躺椅,我睡那个,你安心睡一觉。”
“哎!”陈默瞬间起来,一把握住了席司宴的手腕。
陈默还跪着,握上去了才觉得有点尴尬。
但也没顾上,开口说:“我不是说因为你在这里睡不着,那个椅子那么硬,而且也还没来得及擦,就在这儿睡吧。”
席司宴没动。
陈默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但因为光线原因,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陈默见他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我真没那么矫情,虽然那天,咱俩到最后也没说明白,但你也不用处处顾着我感受。席司宴,你能明白吗?我不是个小孩子,不用你随时随地照顾,甚至说,你当时说试试,我没第一时间拒绝是因为我自私,就笃定了你说喜欢我这点,觉得……”
“那就再自私一些。”席司宴说。
陈默:“啊?”
“我说。”席司宴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坐回沙发上,拉着陈默坐到旁边,在他耳朵处缓缓开口:“那就有再自私一些。”
陈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更能清晰感知对方喷洒的气息。
尤其是在席司宴说完后,并没有退开,而是直接埋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
对方的头发不软不硬,扫过陈默的下巴和耳朵带来一阵痒意。陈默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他只是浑身僵硬,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尴尬。
陈默这一次没有问他醉没醉。
只是问:“头还疼?”
“嗯。”席司宴回应了声。
陈默从未见过这样的席司宴,他见惯了他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模样。也见过他对人放狠话,嘴毒得不行的样子,却从没有见过他私底下这一面。
上次喝醉,他甚至因为上火,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亲了他一口。
眼下他的模样,让陈默觉得新鲜的同时又有点心软。
“给你倒杯水?”陈默征求意见。
在察觉到对方摇头之后,陈默继续:“我房间有止疼药,给你拿一颗,很有用的。”
还是拒绝。
陈默:“那你总不能用这姿势睡一整晚吧?”
“陈默。”席司宴终于动了,却不是起身。
陈默能感觉到他嘴里模糊冒出自己的名字的同时,自己的脖颈上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打了个颤,还没来得及哆嗦,就察觉到了牙齿研磨的微痛。
“操!”陈默低骂,一把扯住了席司宴后颈的头发,仰靠在沙发上皱眉嗯了声,侧头,“搞什么?”
三四秒之后,席司宴终于松开。
他并没有退后多少,而是控制着陈默仰头的动作,贴近了,近到能看清彼此的眼睛。
陈默这一瞬间才深觉上当。
席司宴眼底清明得哪有半点醉意,也看不出任何不适,完全没了刚刚埋头在人颈边,还不让人去拿药的丁点脆弱。
“你……”陈默要开口。
被席司宴用手打断,席司宴低声说:“刚刚为什么不躲?”
陈默无语:“你咬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躲?”
“你可以大声叫人,甚至是用点力我就会放开。为什么都没有?”
“因为……”陈默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下意识没想这么做呗。
靠!
席司宴的嘴角边带了笑意,手掌摩挲着陈默放在身侧的手腕内侧。
“我当你同意了。”
“什么?”
“和我试。”
陈默一下子没了言语。
这个试很微妙,不是恋爱,有种说破又不曾说破的禁忌感。
尤其是在当下。
房子里除了他们,两个房间里都睡满了人。
陈默并非保守的人。
甚至于说,他决定的事一向敢于冒险,探索未知。
席司宴这么费尽心机,让陈默骨子里的躁动因子一点点因此沸腾。他也做了几年的上位者,杀伐决断时有着病态一样的控制欲,他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