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剩下严肃的年级主任,陈默,还有没进门的席司宴。
赖主任倒是没一上来就责怪,甚至有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意思,“陈默,昨晚没休息好?”
“挺好的,主任。”陈默扫了一眼站旁边的另一个人,收回视线,没打算气赖先复,想了半天,“最近总莫名犯困,可能得了嗜睡症。”
“别贫!”赖主任手里卷成滚筒的几张纸骤然敲他脑袋上:“给我好好回答。”
陈默摸了摸脑袋,叹气,“行吧,我承认,杨家花钱塞我进来的,我跟不上实验班的进度,听不懂。我可以换个班吗?”
“不可以。”赖主任立马回绝,是真的生气:“我知道学校里的人都说了些不好听的,但我看过你以往的成绩,并不差。”
陈默失笑,“您别告诉我您不知道我以前那个高中什么水准?别说进实验班,就把我放一普通班里,成绩能维持在中间那都是我上辈子中过状元。”
上辈子状元是没有中过。
能一直待在实验班的代价,是无数个挑灯到天亮的夜晚,是一摞摞能将他埋葬的试题和卷子。虽说高考因为某些原因最终失利,与他想去的大学失之交臂,可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是真实的。
他不至于把所有学过的东西忘干净。
却对重来一回,发誓要凭借这点东西再战辉煌这事儿,兴趣不大。
“倒是不至于。”旁边的席司宴突然开口。
陈默一愣,没料到他会出声,看过去,“什么不至于?”
“你的成绩,在普通班里排中等不至于。”席司宴插着兜站在那儿,“我看过你的入学测试,实验班的尾巴你还是够得上的。”
陈默:“没听过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吗?”
“你是真想做鸡头?”席司宴说:“提醒你,就算去了普通班,想明目张胆上课睡觉也是天方夜谭。”
赖主任立马点头,“陈默,别这么自暴自弃,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陈默很想说,他哪里自暴自弃了?
他只是不喜欢实验班如今的氛围,有个杨舒乐都够让人难忍的了。他如今手里的钱有大笔,甚至有避开杨家委托了人的投资计划。
等高中毕业,彻底和杨家断开经济往来,上个不说很好也还不错的大学,恰到好处。难道就因为他不小心睡了一觉,他就放弃自我了?
再看某个悠闲自在的家伙。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当个班长,突然友爱起同学来?
到了第三节物理课,陈默终于明白了赖主任说的他来解决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向生泷一进教室,视线在班级里面扫了扫,说:“席司宴,搬陈默旁边去。”
所有人:“……”
席司宴的点格外不同,“为什么不是他搬过来?”
“你挡着门了行不行。”向生泷说:“一左一右你俩实验班护法呢,陈默刚来不久,你作为班长平日里多辅导一下陈默的功课。”
班上又开始嘀嘀咕咕说小话了。
向生泷一句:“安静!”
开始上课。
一节课满满当当,陈默觉是没睡了,还做了点笔记。
以前物理成绩就不错,跟这个班主任独到的上课方式也有一定关系。
等到下课,班上开始沸沸扬扬。
不少人都朝开始收拾书桌的席司宴那个角落看。
陈默感受到其中某束格外强烈的注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又看着单手提了桌子挪到自己旁边的人,陈默坐在位置上,“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席司宴放好桌子,整理着书,不咸不淡:“你有什么值得我报复的?”
陈默朝前抬抬下巴。
席司宴跟着看过去,挑眉。
“杨舒乐?”
“不然?”
席司宴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他,“这问题我记得你问了我两回了,给个理由。”
陈默也想起周五那天晚上上了他的车。
此刻他甚至都懒得再解释,“就我和他的关系,这理由还不够?”
席司宴似乎真的想了想,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先是好笑。
“你以为我喜欢他?”
好在这是下课,班上吵闹,前面两排的人都去了厕所,大概没人听见。
陈默依然惊讶于他的直白,上下看他说:“席大班长倒是胆子大,正儿八经的好学生说起喜欢这事儿是张口就来。”
席司宴荒唐一笑,眼底带着淡漠的冷,“谁告诉你我喜欢男的?”
这次换陈默怔愣。他记忆里高中那会儿,自己能看见席司宴的地方,他身边都跟着杨舒乐。杨舒乐在家里,更是时时把席司宴挂在嘴边,父母也时刻支持他们多相处,维持好关系。
陈默又想起,的确,撞见杨舒乐跟席司宴告白这事儿,是在高二下学期了,不是现在。
虽说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