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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紧闭,车内自成一方空间,安静异常。
陈默坐在后车座,仰头靠着,抬起的胳膊搭在眼睛上,坐在旁边的另外一个人一直很安静,仿若不存在。
陈默很快开口说:“路边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
旁边看过来的视线如有实质,陈默听见他问:“然后呢?”
“然后我自己打车,随便什么都好。”
对方像是不解,“你这么多此一举有必要?”
“没必要?”陈默放下胳膊看过去,胳膊将他的眼皮压出褶皱,疲倦感更重。可他说出的话,却足够直接,“这里也没其他人,苟益阳神经大条才会把你叫来,看到救助对象是我,班长还想乐于助人?”
席司宴气笑了。
很明显。
这人笑起来不显柔和,气势反见压迫,“你觉得我刚刚在演戏?”
陈默挑眉:“难道不是?”
“陈默。”席司宴叫他名字,语气渐冷,“我的确不爱多管闲事,但如果我管了,就不喜欢被人怼着鼻子指责。尤其是拿着你们杨家兄弟相争这样的借口,你要不满,大可以凭本事去争。”
陈默笑起来。
“和谁争?你那个小竹马?”眼看席司宴额角青筋直跳,陈默尤嫌不够,往他那边靠了靠,靠近了,一字一句,“他也配?”
不等对方反应,陈默回身往后靠了靠。
扯扯嘴角,“还是和杨家其他人争?不够闲的。”
席司宴到底是没有把他扔下车。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大门口。
陈默站在路边,看着车尾消失在了街口,才转身朝医院进去。
另一边,刚转过街角的车内。
司机老林看了看后视镜,斟酌开口说:“司宴,真就这样走了啊?我看那孩子好像病得挺严重的。”
席司宴:“牙尖嘴利成那样,我该帮他?”
“我看他未必是针对你。”林叔打圆场,“说到底,这事儿是杨家夫妻做得太过了,不说一视同仁,至少不要如此厚此薄彼。病成这样,竟也只顾着……。”
老林在席家多年,自然认识杨舒乐,到底是没把他名字说出口。
毕竟轮不上他指责。
老林接着说:“这种事换了谁心里都不会痛快,虽说被抱错也怪不着舒乐那孩子。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站他这一边能理解,可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好偏颇太过。”
关于抱错,席司宴不置可否。
他只是说:“林叔,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起外界谣言了?”
“不对吗?”林叔大笑,“你这人,自小帮亲不帮理,什么时候跟人讲过道理。”
车内安静了会儿。
“找人跟医院打声招呼。”
“别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