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甚?快别这样。”
赶忙上前将他扶起,常念对金梧秋愧疚道:
“上回因哥哥命悬他人之手,我不得不配合他们欺骗金老板,致使金老板落入险境,我很是愧疚。”
金梧秋受了他的歉意:“人有时是会经历两难,我知你并非有意,也不曾怪过你。”
常念闻言更觉难堪:
“金老板宽宏大量,更叫我无地自容。”
金梧秋说:“你唤住我若只是为了道歉,那我原谅你了,望你此去山高水远,勿自珍重。”
常念欲言又止,在金梧秋的注视下,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的乌木令牌,将之递给金梧秋:
“这是出入我乌月国的乌木令,出了云门关后一直向东走,看见月亮泉后再往南十里,穿过毒障密林就是我乌月国的关口,凭此令牌可入。”
说完这些,常念又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此乃解障丹,入密林前服下,可保瘴气不倾。”
金梧秋接过瓷瓶和令牌,不解问: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常念最后看了一眼公主府,说道:
“我哥哥……就拜托金老板照看了,他和公主都是意气用事之人,我实在放心不下。若今后他有危险,麻烦金老板相护一二,或派人把他送回去,或派人寻我来带他。我如今身无长物,但我欠金老板个人情,今后听凭金老板差遣。”
金梧秋体谅常念一片苦心:
“客气了,无需如此的。我替你照看这些便是。若他真有危险,我定会尽全力将他送回乌月国。”
得了金梧秋的保证,常念感激不已,再次对她一揖到底:“多谢。”
片刻后,金梧秋在原地对常念挥手告别,目送他坐上马车,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这也算牺牲自己的自由成全哥哥的爱情,很令人敬佩,希望他回到乌月国一切都好吧。
金梧秋感慨完,便将他给的乌木令和解障丹收进随身荷包中,爬上马车,带两个孩子到合适的商铺里挑各自的学具去了。
祁昭真就是个行动派。
前天提、昨天办、今天就入学。
为了方便,金梧秋把刘商也接到涌金园中,让他跟祁翊住在两个相邻的小小院子,每日同去同归,彼此有个照应。
就这样涌金园中多了两个在国子监中读书的孩子,一切好似风平浪静,直到金梧秋再次收到太后召见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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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受到冲撞,信国公夫人孙氏闻讯入宫觐见。
两人年轻时就是闺中密友,孙氏的母亲是信国公府的女先生,专门负责教授国公府的年轻女眷们,受老信国公夫人垂怜,孙氏得以从小随母亲入住信国公府,与国公府的小姐们一同开蒙学习,与太后谢兰便是那时结下的情谊。
后来国公府出了变故,老国公下令所有非谢家嫡系家生之人尽数驱逐,孙氏的母亲是教书先生,也在驱逐之列,从国公府拿了丰厚的束脩后,带着孙氏离开,回到老家,孙氏被母亲嫁给当地一个颇有前途的举人书生,谁知好景不长,举人书生昼夜苦读,得了一场疫病就撒手人寰,孙氏自此寡居。
直到老国公的长子谢律自尽,次子谢忱袭爵继位,与原配夫人关系破裂,两人和离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和谢忱再次相见,两个感情不顺之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重新组建家庭。
孙氏进宫看望太后,才知太后是被武安侯世子冲撞成病,还未及惩罚,那孩子就被皇帝带出宫外,没了踪迹,太后向孙氏抱怨,说皇帝只一句‘别和孩子计较’就轻描淡写把那孩子的过错给揭了过去,她这心中委实不快。
为了让太后畅快,孙氏出宫后就派人去武安侯府和四公主府打听,但都没有世子祁翊的消息,这么一个孩子突然从京城消失了一般。
若不是她的次子谢桡从国子监回来,说起国子监近来收了两个商贾出身学生的事,才引起孙氏关注,第二日特地找了个画师,到国子监门口暗中等待那两个孩子,把他们的形容样貌画了下来,随即带入宫中给太后过目。
太后一眼便认出两个孩子中身形略高大的那个正是武安侯世子祁翊,还问孙氏在哪里见过他。
孙氏将自己探听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太后知晓,得知世子如今住的地方叫涌金园,乃是江南金氏金梧秋的住所。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太后先是一愣,紧接着质疑:
“怎么会是她?”
孙氏也听说过永寿宫太后欲赐婚禹王世子之事,当时禹王世子求的正是一个叫金梧秋的女子。
“这个云华真真胡闹,她自甘堕落与一名商户女结交便罢了,如今竟还把武安侯世子弄到那个女人的宅院里住,她想干什么?”太后对祁珂本就不满,如今更是厌恶。
孙氏想得倒比太后要深远些,很快便想到这件事的关键,就是武安侯世子为何会被安排以金氏子弟的名义进国子监?
现在已知武安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