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明埋怨道:“爹,我不是不尊重唐叔,实在是你们让我很难办啊。”
刘支书的想法却和唐圆一样,淹了五十亩地,地势关系没有办法人工排水,而且河里冒漾都会往那一片流水。难道就那么抛荒?
能种水稻干嘛不试试?起码社员口粮会多一些。水稻分口粮,麦子和玉米多交公粮不也一样?
没耽误正事儿,他就没想跟儿子说。
再说这阵子儿子不是一直忙丈人家的事儿嘛,应该没空管这点事儿。
刘光明却很不高兴,今年他根据去年的棉花产量和被服厂一个采购科长商量妥了,人家比去年一斤皮棉多给他五毛钱!他原本想谈妥了再让唐家村多种几亩的,结果他爹擅自给减少了二十亩。
五毛呀!
现在还种上了五十亩水稻!
水稻有个屁用,又不能卖钱!
南方满满当当的大米,要多少拉不来?还用你种?
即便刘光明埋怨,但是只要刘支书出来支持了唐炳德,他就没别的话说。
闹翻了很可能一亩棉花都不给他种呢。
他拉着脸跟唐炳德道
要是旁人他指定不搭理,让他道歉?
“唐叔,我只是太着急工作,态度有点急躁,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别和我生气呀。”
不配!
可唐炳德不一样,唐炳德还得给他种棉花呢!
他没有老高那么牛叉,能让别的大队帮忙种烟草、种芝麻、种草药啥的,他只能让自家大队种。
唐炳德这才磕打一下烟袋锅子,站起来,背着手道:“好说。”他扭头对刘支书道:“支书
他知道刘支书对争先进、争光荣的面子事儿非常看重,甚至有点魔怔。
他怕刘光明和赵股长心里有怨气,故意使坏不给先进。
刘支书立刻看儿子。
刘光明虽然心里有气,这会儿也按下去了,他敏感地觉察到他爹和唐炳德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太惊人了!
以前他爹虽然不插手大队生产的事儿,但是他爹在这方面也是有话语权的,唐炳德并不敢很反对。
现在唐炳德说话硬气起来,他爹却似乎落了下风,反而捧着唐炳德?
要说他爹看唐炳德的脸色,刘光明拒绝这样的设想,那是不可能的。
他爹可是支书,比大队长大
意识到这个,他没有再纠缠水稻的事儿,反而对唐炳德的态度又好了两分
比起之前气势汹汹地质问,现在就是如沐春风地视察,关心乡下大队的生产情况。
唐炳德还不了解他?
看着三寸钉长成大青年,傍上有权势的老丈人,谁不知道谁呀。
一旦涉及他的利益今儿就气急败坏过来质问了,哪里还有从前尊重的样子?
以前自觉亲爹是大队书记
岳父是县委干部,自然瞧不起他这个大队长,却还要做出谦虚尊重的样子。
唐炳德懒得和他演表面和气,他忙着呢,自去下地了。
刘光明心里有气,拉着他爹回家说话。
赵股长犹豫一下告辞回公社了。
一回家,刘支书就咳嗽起来。
之前淋了大雨感冒发烧,咳嗽一直没好,支气管炎也发作,估计还有点轻微的肺炎。
但是现在不拍片子看不出来,随便吃点药自己挺着。
他年纪大了,早年身上也有旧伤,这会儿算是被一起勾出来。
刘光明给他倒了一茶缸热水递过去,
'爹,唐炳...
..唐叔现在拽起来了啊?
刘支书虽然和唐炳德有明里暗里的矛盾,但是也不许儿子对其不尊重。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啊一
-”他一口把水吐回茶缸里,这不孝子是想烫死他呢?
刘光明见他爹烫到,不检讨自己没给兑凉白开,先怪他爹,“爹,你咋跟孩子似的喝水不试试呢?”刘支书没好气道:“你现在只会伺候岳父,不会伺候亲父了。
看你敢给老丈人喝这么烫的水?
刘光明讪讪的,自己找补,“我丈人不喝白水,要泡茶,必须滚烫的水冲,喝的时候先吹吹,吸溜一口,再呸呸呸。一边说,他还学上了。
刘支书想拿棍儿打人。
刘光明却又问季宏岳的事儿,假装不关心道:“爹,听说我们代组长在咱们村呢?
季宏岳掉下河以后就没回县里,后来直接去了市里,再就是帮唐家村种水稻。
他的代组长也没撤,工作却是高盛和刘光明几个分担的
原本也是他们分担,现在不变,只是高盛实际做了组长的工作而已。
他这一次下乡,表面是问麦唐家村擅自种水稻,实际是打听季宏岳。
季宏岳跑到他老家弄水稻试验田,安的什么坏心思?
难道是对付不了高盛,拿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