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塞,同性方面的事情也有过耳闻。
但自己的小孩喜欢男生,这件事还是太颠覆,聂茹熙当场心乱如麻,但听到戚述说抱歉,又不觉得他哪里有错。
说这件事的时候,戚述没避开继父和弟弟,聂铭森打圆场,继父骆文琢宽慰聂茹熙,整个场面一度慌张。
也仅仅是慌张,没有歧视和指摘。
骆文琢开解着妻子,说戚述从不让人操心,头一回有事需要被理解,和他们坦白肯定花了许多勇气,他们也该站在孩子的立场上多体谅。
戚述做好了被失望质问的准备,想不到没一个人责怪自己,离开前还被聂铭森塞了苹果。
聂铭森看兄长没什么胃口吃晚饭,正好学校发的水果,让人随便垫垫肚子。
彼时弟弟若有所思,小声说:“你是不是暗恋江老师啊?昏头了,你来这里翻天。”
现在,这位江老师就在他身旁,眼神同样忧心忡忡。
江知羽道:“你家朝你发火了吗?他们怪你怎么办?”
到了西班牙餐厅,戚述一边点单,一边有心思揶揄:“你这么惦记我啊?”
“这又不是小事,家长们如果生气了,你也会难过吧。”江知羽回嘴。
聂铭森的问句尚且清晰,戚述瞧着另一位八卦主角,心说,自己怎么可能不昏头呢?
被牵挂的滋味那么好,怪不得有人宁可私奔做苦命鸳鸯。
“我妈善解人意,叔叔和弟弟也都帮着我,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戚述这次没有装可怜。
这时服务生端来菜肴,鱿鱼煎蛋和海鲜饭滋滋冒着香气。
江知羽吃了口,确实很美味,满意地眯起眼:“这样就行,怕你腿被打断。”
闻言,戚述有些好笑地想,聂茹熙和骆文琢从不搞家庭暴力,倒是练泰拳的江锦昆颇为可疑。
“反正我能走能跳,下周四准备去趟沪市,有个国际交流会。”戚述说。
看江知羽怔愣,他补充:“与蒲音的后续合作不是随口敷衍,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周柯应该明天就会安排翻译人手。”
“你这样的算插队。”江知羽挑完刺,正经地问,“准备抓谁出差?有初步名单了么?”
戚述点了几个人名,那些译员侧重科技领域,看来这场活动应该是金融和互联网相互交叉。
在最后,他旁敲侧击:“还有Fannar,听说他的档期有空,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一起去。”
江知羽摆谱:“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
戚述对他扮弱:“那场会议在别人的地盘上,我去了相当于任人拿捏,白天就盼着江总监为我出头。”
说得有点夸张,江知羽翘了下嘴角,又道:“晚上呢?”
戚述转而捉弄对方:“虽然市场有波动,但松晟好像还没穷,我们晚上订一个房间会不会太刻意了啊?”
话音落下,他就被江知羽塞了一口面包。
“谁在问你这个了?”江知羽径自喝着气泡果汁,“要是晚上没有安排,那我出去找同学打发时间。”
戚述垂下眼,斯文地吃起面包:“会议总共两天,周五有一场小型的沙龙,应该比同学叙旧更好玩。”
江知羽道:“好的,我会很期待。”
说完他吃了一会儿夜宵,想问今晚是不是也算了?
可是话到嘴边,江知羽悄悄地看着戚述,突然觉得这个问句很突兀,对眼前的画面好似是一种破坏。
包括那段情人关系也格格不入,自己明明最适应这个身份,如今却不知不觉地抽离,视角难以再沉浸进去。
戚述是故意的,江知羽发现了,对方故意让他如此错位。
乍看是戚述在一步步地接近,他又克制地保持着微妙距离,自己明明在他面前无比赤i裸,然而他贪图无厌,想要的比这更多。
江知羽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出发之前找陶奕白诉苦。
陶奕白听完就说:“我懂了,他想泡你。”
“为什么呢!”江知羽揉着头发,“我有哪里让他动心吗?他能看中我什么?”
朋友往往骄傲又随性,头一遭说出这种话来,陶奕白感到稀奇。
“咦,我以为你眼里他就是狗男人,所以你也会患得患失?”他采访。
“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傲慢,大家都在偷看他,可他谁也不看。”江知羽说,“就这种臭脾气,我没觉得自己是他天生克星。”
陶奕白说:“我觉得他看中你的理由有很多,你会自卑才没办法理解,知羽,你很优秀。”
讲成自卑不够精准,内心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大概更吻合江知羽的状况。
其实他这个缺陷很少会暴露,在正常的工作和交际里,他都表现得游刃有余。
简历的教育经历最多写到高中,江知羽的每一段信息都很光鲜,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曾有过短暂休学。
刚移居法国不久,就遇到了入室犯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