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又是给你武器,又是给你宝物,你拿什么回报给他们呢?”
沈月微这时从后面走了来,接过话道:“是药材。”
“近年来战事吃紧,不仅我们大昭缺药材,他们南越也缺。他当年找上云沐端,肯定是为了让他帮忙收购药材。”沈月微接着道:“我还记得昭平十七年,一场恶战下来死伤无数,军中缺药材,我便找了人去江南
各地采购,但是当时很难买到,到处都没有,听说被一位富商
“现在想想,他劫走乔家的药材并非偶然,久木詹在这时候来到云州,多半就是为了这批药。”
云沐端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这样被他们扒了底,转身就逃,后面响起卫纪黎的大喝,“卖国贼,哪里逃?”恶战一触即发。
死士与士兵交战了起来,而云沐端在林子里狂奔,他好似与久木詹发生了争吵,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用的是南越的语言,听起来好像是在怪他没能杀了卫纪黎。在林子里,有人接应他们,两人分道扬镳,竟是分开逃亡,看起来就像闹掰了一般。
卫纪黎追到此处时,他大喝一声:“弓箭!”
身边的人立即给他递了弓箭,他握着长弓,对准马背上的云沐端,弓弦一松,破空之声穿透林子,云沐端从马背上落了下去。他射的位置并非要害,因为他还想从他嘴里撬出更多的东西来。
“你们去抓他!”卫纪黎吩咐身后的侍卫,而他则向着久木詹离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他并未跑出几步,就听见后面的云沐端大声说道:“我知道十二绣楼惨死的真相!”
卫纪黎遽然回头,朝着他那边返了回去:“你们去抓久木詹,我去抓这东西。”
侍卫们立刻与他交换方向。
云沐端肩头中箭,跌落马背下,在草丛中滚了好几圈,眼看着就要滚下悬崖,一道墨影疾闪而至,攥住了他的手臂。云沐端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他吓得魂飞魄散,眼珠打颤。
一身黑裳的少年趴在地上,一只手以剑杵地,一只手用力攥着他,云沐端头一次求生欲这样满,头一次这样期盼他能够拉自己上去。图尔娜说得没错,只要以十二绣楼吸引他,必定可以引他过来。
方才他与久木詹争吵之际,图尔娜借机告诉了他这一计,看着头顶的年轻少年,他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想生出,难道....果然,他听见卫纪黎问道:“什么真相?”
他现在整条命都攥在他的手中,一松一拉,皆在他一念之间。
云沐端内心被恐惧填满,他只想他能够拉自己上去,于是张口将自己所知道的都道了出来:“十二绣楼的惨死并非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那其实是一....”阴谋。他的话并未说完,因为有另外一支羽箭从对面射了来,直接射穿了他的心脏。
巨大的冲击力令云沐端往下坠落,而卫纪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手中滑走。
虽然他剩下的话没有发出声音来,但是卫纪黎却从他的唇语读懂了那两个字。
他怔然了片刻,旋即提剑回身,怒不可遏:“谁?”
是谁射来了这一支箭?
又是谁想要杀人灭口?
他眸光扫向四周,刀光血色中,士兵与死士们还在厮杀,他并不能看到躲藏在暗处的凶手。
沈月微追了上来,问:“人呢?”
卫纪黎脸上阴云滚滚:“死了。”
一箭穿心,再加上那么高的悬崖,不可能还活着。
他吩咐沈月微身后的侍卫:“派人下去把他的尸体捞起来。
"是。"
沈月微方才听了云沐端的那一声大吼,他说他知道十二绣楼的真相。
他走近一步,问:“他死前,可有说什么?”
卫纪黎抬起眼帘看他,半晌,说道:“他说,十二绣楼的惨死,实则是一场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
卫纪黎目光眺望向远处的密林:“有人不想让我知道,将他一箭灭口了。”
沈月微吃惊地握拳,这背后之人的势力如此之大?竟然都跟到这里来了!
卫纪黎望向久木詹逃走的那个方向,眉头深深锁起,那个诡异的女声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黎司檐......""
一股不安自心底攀爬而起,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竟是朝地上倒了去。
沈青杏这一天一直待在府衙内,她知道今日卫纪黎与哥哥带着人去了云府,他们已经去了很久了,她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出事。果不其然,还真的出事了。
卫纪黎回来了,但是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凌风给背回来的。
"他...他怎么了?"
她慌张地跑上去,看到卫纪黎趴在他背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俨然是昏迷过去了。
凌风边往屋子里走,边回答:“大人受了伤,晕过去了。”
"受伤?”
不是去云府找药材吗?怎么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