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春司是天子近卫,从皇城司里分离出来的,直接听命于天子,是一支脱离于世家贵族并由天子提拔的队伍,里面的人大多出自寒门,又或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在朝中没有依仗。这样的人,对天子才能忠心耿耿,成为天子的一把利器。
“卫大人,”沈月微突然看向了旁边的人,“为何要入缇春司?”
缇春司在民间的名声一直不算好,每每有缇春司出现的地方,都伴随着腥风血雨。
在前朝,先帝很重视缇春司,然而先帝后期昏庸无道,听信奸佞,残害了不少忠臣,而缇春司就是这把帮他杀人的刀。
是以缇春司的固有印象太深,加之他们手段残酷,不近人情,百姓们就很怕他们。
沈月微等着旁边的人回答他,可是卫纪黎却一夹马肚,朝前奔了去,“前面有只黄鼠狼。”
沈月微追了上去:“卫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可卫纪黎却像没听见似的,说:“黄鼠狼要跑了。”
沈月微没料到他是这样一副态度,有些愠怒,伸手去抓他的肩膀:“卫大人!”
卫纪黎却反手推他,两人瞬间打斗了起来,从马背跃下,不消片刻,就过了几十招。
沈月微上一次试探他功夫被沈青杏打断,这次四周无人,他便大展拳脚了起来。
两人皆未拔剑,赤手空拳,他有心试探,道:“卫大人年少有为,阔别两年,已是缇春司掌司大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不知师承何处呢?”
“沈将军谬赞,将军十五岁就上战场,十九岁封少将军,二十四便是大昭的护国大将军,此等功勋,可不是我小小的掌司能够比的。至于师父……这个将军请去问我的义父。”
沈月微又问:“我听说卫大人父母死于山匪,是哪座山,哪处匪?”
卫纪黎闻言,眸光陡然变色,招式也变狠了起来,沈月微被他推倒在地,手上仍未停止打斗,有那么一瞬间,沈月微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杀意。
沈青杏赶到这里的时候,恰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卫纪黎将哥哥压在地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同书上写的如出一辙。
他……他……他想对哥哥做什么?!
她脑子轰然一炸,惊声喊道:“哥哥!”
对面的两人听到声音,皆是一怔,卫纪黎斜睨了她一眼,随后勾唇对沈月微说:“沈将军这么关心我的家事,莫不是想要将妹妹许配给我?”
“你……”沈月微一掌推开他,气得舌头有些捋不直。
卫纪黎未再多言,朝沈青杏身旁的六殿下行了一个礼,然后就转身走了。
沈青杏见状,追着他跑了上去,她脑子一团乱,刚刚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卫纪黎是不是就对哥哥做什么了?
强吻?还是别的?
这人简直太恣意妄为了!
他明明答应过她,要离哥哥远点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卫纪黎的马停在不远处,他翻身上了马,回过头来对她道:“沈小姐,我今日一只猎物还没猎,你跟着我,难不成是想做我的猎物?”
沈青杏美目瞪着他,双手握拳,像极了一只暴怒的小白兔。
卫纪黎在马背上弯下腰来,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告诉你,对于猎物,我从来不会怜香惜玉的。”
话音落下,骏马飞驰而过。
沈青杏看着他走远后,才回到了沈月微身边,问道:“哥哥,刚刚他是不是在欺负你?”
沈月微根本没明白她说的“欺负”二字的含义,揉了揉她的头,说:“刚刚与卫大人切磋武艺呢,别担心,他伤不到我。”
云麓山西北角,几个年轻儿郎聚集在一起,一个穿着松青色武士服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问:“那卫纪黎,你们跟他打过交道没?”
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李知栎,在礼部担任一个小职位。
旁边几个都是他的同窗,一群世家公子哥,其中一人回道:“打过,但是也算没打过。上次他从副指挥升为掌司大人时,我就派人去给他送过礼,但是却被他给退回来了。”
“退回来了?这么难巴结?”
“是啊,后来我就没再想过要去给他送礼了。”
“女人呢?送过没?”
“这倒没有……”
李知栎蠢蠢欲动着,虽然他爹跟他说,不要轻举妄动,但是他等不住了,那卫纪黎不就是一个贱民出身么,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应该也不想得罪太多人吧。
他的背后可不止礼部,还有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呢。
“今晚那些胡姬,给我留一个。”
夜晚,营地里办起了篝火晚会。
一群身材火辣的胡姬蒙着面纱,身着蓝色露腰纱裙,在人群中央跳着艳丽的舞蹈。
春猎会要办三天,这三天都不会回皇城,而是在云麓山搭建帐篷,就地歇息。
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