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你爷爷,喊你回家吃饭,他似乎是忘记了你的生日,在语音留言里向你道歉。”
这句话,不知是挑动了陈鸣昇哪根神经,他捏着玻璃杯的手瞬间暴起青筋,江乌月见状,连忙拿走。
陈鸣昇甩开江乌月手,跌进柔软的大床。
他阖上眼,嘴里咒骂着。
“那个虚情假意的老糊涂东西,除了姓宗的,他能记得谁?”
“连孕妇都不放过,冷血动物。”
他说着说着,眼角闪过一滴晶莹。
“江乌月。”他喊她的名字。
江乌月看着他,双手撑在床上,倾身向前,耳朵伏在他嘴边。
可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他的下半句。
-
白天。
一时分不清是清晨还是中午,陈鸣昇起很晚。
睁眼醒来,房间空荡荡的,他身上盖着薄被,阳光透过窗帘的罅隙照进来,特别的亮。
陈鸣昇狐疑地扫了眼卧室,找了半天没摸到手机,紧接着,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记忆复苏了一半,他下床喊江乌月的名字,没寻到人。
陈鸣昇揉着脑袋,回忆昨晚上从须尽欢回到家的那段记忆,却是一片空白,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回来洗了澡。
在楼下玄关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解锁拨通她的号码。
“喂?”江乌月的声调在听筒里有些懒懒的,带着些许的疲惫。
“你去哪儿了?”
“我在学校啊”
陈鸣昇皱眉:“你怎么不叫我送你?”
“这位陈先生,你抬头看看时间都几点了?你昨晚上说了一晚上胡话,中途还发了烧,折腾一宿,早上退了烧你睡得跟死猪似得,我怎么喊你?”
陈鸣昇抬眸,看了眼家里的电子钟,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摸了摸鼻子:“我睡觉有那么死?”发烧?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我看你不开心,就想着能多让你睡会。”
“我没有不开心。”
“昨天是谁在我身上发邪火?”
“咳咳……”陈鸣昇想起手上的触感,他转移话题:“你搁家写论文不行吗?非要去学校。”
“家里没电脑。”
“我有啊。”
“我已经来了。”
陈鸣昇没话说了。
江乌月见他不想挂电话,就问:“你怎么了?”
陈鸣昇说:“没事,我现在回公司,开完会,下午去学校接你。”
“不用,我一会忙完就回,昨天没睡好,困得很。”
“那你一会儿回尊悦光华那个家吧,我这边没有地铁,你来也不方便。”
“好。”
陈鸣昇还是不想挂电话。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江乌月说:“我总感觉你不太对劲,蔫蔫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鸣昇低头,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
“别多想,没什么事,我可能就是没睡好。”
“你安心忙论文吧,晚上见。”
挂了电话,陈鸣昇撂下手机上楼洗漱。
他来到舆洗池跟前,准备洗脸的时候,余光一闪,他猛地抬头。
镜子里,男人双眼微肿,血丝在眼底蔓延。
终于可以解释那奇怪的感觉。
大抵是哭过一场,怪不得总感觉神经紧绷,像悬着一根线。
可江乌月说是发烧。
那就当时发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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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温秀玉来到约会的咖啡厅,她的身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有喷泉,阳光反射,水面波光粼粼的,泛着像碎钻似的光。
她等了十多分钟,逐渐失去耐心,正要给同事打电话催促,身后高跟鞋清脆的‘嗒嗒’声在安静的咖啡厅回响。
那声音像心跳的频率,听得温秀玉隐隐不安。
她正要回头,那人经过她的桌边,径直在她面前坐下。
胡潇潇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过去。
她开门见山地询问:“你给我发邮件想干什么?”
约她出来的同事变成了胡潇潇,温秀玉看着面前这张面容,顿时有些头晕。
“怎么是你?”心脏开始剧烈地在胸腔里跳跃,她下意识回头张望。
“别看了,就是我约的你。”
“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同事?”温秀玉警惕地瞪着她。
胡潇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她。
面前这张脸,并不是惊艳的美,反而很柔,毫无攻击性的柔。
胡潇潇见过他们在一起时候的视频,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弯着,笑吟吟的弧度,很温柔,说话撒娇时像水一样软,她也调查过,的确是在没什么烦恼的幸福家庭里出生的小女生。
韩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