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但依庄乐山所说,世家时代,选针蜂的都有,那么选取菟丝子作为家徵,或许也有强横夺取、寄生至死的意义,可是让徐行较为不解的是,那些镌刻有家纹的尸体清一色全为男性。
任谁来看,都会很客观来说,这些人并没有达到能轻易依附他人的条件。要说全是家仆,衣着又光鲜亮丽,奢华无比,那么,两个可能都被排除,徐行猜测,这群人的身份,或许是“被供养者”。
菟丝子的组成很简单,攀附上别的植物,用尖刺破开表皮,夺取营养,再输送给其下的根茎。他们若是“根茎”,那,“尖刺”在哪里?
和凌寒暂且分别,约定下次有空再一起挖坟,此时,天色刚蒙蒙亮,整座小城都尚在沉睡之中,街边连早点摊都尚未推出来,只有倦起的鸟儿们轻轻鸣叫,衔去一汪惺忪露水。
很静。
徐行与余刃走了片刻,终于发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她此前无论是和小将还是徐青仙一同走路,双方都是并肩前行,很是自然,但唯有余刃,要么就站得不远不近,状似无意,要么就化作飞禽走兽,暗中窥视。然而,现在这种唯有两人共处,没有其余人的情况下,他向来都是退她半步紧紧跟着,只有用余光才能瞥见他的面孔。
这样,说是跟班都有些不吻合,徐行总感觉在哪见过……
那验谎的小小道士正是这么跟着玄真子的!
只是那小道士才几岁,又不爱说话,如此亦步亦趋跟着自己师尊还能说上一声师徒情深、天真烂漫。你余刃人长得快一门那么高了,是想干嘛?
罢了。徐行打开驿阵,全然将庄乐山说的话当做耳旁风,找到【好人难当】,又发去几条灵信:
【徐行:一无所获。】
【徐行:好人兄,我还有话要问你,下次在哪方便见面?】
“你要问他?”余刃随口道,“不如问我。”
徐行道:“你好似也对这些事不很懂啊。”
余刃道:“此一时彼一时。这种东西,难么?你尽管问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不知这几日私下里是如何的挑灯夜读,再努力一些都能去尝试参加一下灵境共议员考试了。
徐行稍给他一点面子:“狐在北,那另外四门,你有什么头绪么?”
余刃嗤道:“只要有水域,蛇族就可生存。不过,白玉门往南,多是大江大湖,那边蛇族泛滥,蠢东西多,烦得很,连住个水潭都要自封个‘臭水潭王’……也不动脑子想想,水中是它称王么?”
看来他是当真很嫌弃蛇族了。
“黄族,大多在无极宗西北边驻地。天赋为‘超忆’和……”余刃又是很厌烦地恹恹道,“‘伪装’。”
“伪装我理解,就是字面意思。”徐行道,“超忆是怎个说法?”
余刃道:“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它都会记住。但,也有副作用,便是记忆的断离和空缺。也就是,极有可能你半月前告知它一个重大消息,它转眼就正好只缺失了那句话的记忆——但它们非常狡猾,会通过言语矫饰,让你难以察觉。不要靠近为好。”
徐行道:“白门呢?”
余刃道:“昆仑多山,西南部更是多山多丘陵。白门的天赋传说为‘自愈’和‘逃跑’……太过神秘,很难见到。”
“不差。”徐行又笑道,“那,灰门呢?”
余刃看着她,也不由微微笑道:“小老鼠,自然是四处跑了。天赋是‘直觉’和‘潜行’。曾有两只闯入我殿中,偷我的鲛……偷我的油,被发觉了就装作自己是普通鼠,听不懂话。我把它们放在竹轮上跑了一会儿,放走了。”
“嗯嗯,你真体贴。”徐行笑眯眯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顶着这张脸多久?”
余刃:“……”
寂静间,余刃面不改色道:“其实,比起挖坟,我另想到一法。”
“你以为这招对我管用?”徐行上前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王八拳打得他嗷嗷叫,“你还想祸害我的名声到什么时候?虽然我不是那么在意身外之名的人,但也不能太离奇了吧?等下没人愿意帮我了怎么办?”
神通鉴默默道:“庄乐山就不愿意帮你啊,对你又没有什么影响。”
余刃捂着被揍的地方,无辜道:“我又不是故意。况且,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徐行:“什么来不及?”
余刃:“现在我换一张脸,他们也只会说你做贼心虚,定是确有此事,风言风语一概为真,这样盖棺定论了,真的好吗?”
徐行当真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辣手就揪他发尾,面无表情道:“这不是都因为你?”
神通鉴:“啊呀,别揪了,别揪了,看着就疼!”
徐行:“还有你!给我死来!”
神通鉴:“哇啊啊啊啊啊!!!”
早点摊已然开了,诸多卖面片汤的小摊贩在那探头探脑,还以为又是哪两个仙长在斗法。嚯,动静这么大!结果一看,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