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话是这么说,长宁侯心知肚明,根本没什么合理理由,他只是不满府里都是谢云槿的人,想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罢了。
他不肯挑明,含糊其辞,几次对话下来,谢云槿不耐烦了。
“父亲有事直说就行,不用与我绕关子。”
“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父亲先回去吧,我这边要忙的事很多。”
没时间在这陪你耗。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长宁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你莫不是在敷衍为父?”长宁侯脸色难看。
“怎么会?”谢云槿不动声色按了按自己的腰,“父亲也知道,我如今在陛下身边做事,陛下又刚登基,待处理的事一堆,我忙得好几宿没睡好觉了。”
谢云槿都这么赶人了,长宁侯再厚的脸皮也待不下去,气冲冲走了。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谢云槿动了动酸痛的腰,起身往屋里走:“我去休息一会,如果有要紧的事,记得叫醒我。”
“是。”
回到熟悉的地方,谢云槿彻底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倒是没了睡意。
翻过来,滚过去,再翻过来,再滚……
没滚动。
谢云槿:?
腰侧传来熟悉温度,谢云槿抬眸,撞进一双深邃眸子。
是梁煊。
“陛下怎么来了?”
梁煊过来的时间刚好和长宁侯错开,两人没碰上面,阻止了下人通报,梁煊放轻脚步走进里间,以为会见到一只睡着的云槿,没想到,看到的是谢云槿在床上翻来滚去。
谢云槿自顾自滚得欢乐,没留意到,屋里多了个人。
梁煊没打扰他,靠近床边,等人滚过来,滚进怀里,一把捞住。
顺势坐到床上,再将人抱在腿上放好:“阿槿怎么突然回侯府了?”
谢云槿瞥他一眼:“这里是我家,我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对这个让自己腰酸腿疼的罪魁祸首,谢云槿没给好脸色。
“当然没问题,阿槿想住多久都行。”梁煊一边说,一边力道适中给谢云槿按腰。
之前见谢云槿难受得厉害,梁煊特意去找太医学了怎么按摩舒服,在谢云槿身上实验了几次,效果良好。
谢云槿被按得舒服,如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惬意眯起眼。
“再左边一点。”
“这里?”
“嗯,对。”
按了一会,酸痛缓解,谢云槿心情重新变得晴朗。
他靠在梁煊怀中,问起长宁侯的事。
“如果他做了什么错事,阿槿会难过吗?”梁煊问。
“我难过什么?我巴不得他犯了错被贬得远远的,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当然,最好不要牵连到侯府。”
谢云槿翻了个身,揪住梁煊衣服:“难道他真犯了事?你把他叫回京,是为了钓鱼执法?”
这种事梁煊绝对做的出来,远的不说,顾家四叔如今还在不自觉当饵呢。
顾家的事布置了这么久,也快收网了。
梁煊:“当时把他调出去,确实是因为查到了一些事。”
谢云槿:“因为他在那边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吗?”
梁煊错愕:“你知道?”
“不知道啊,我随便说的,”谢云槿重新调整姿势坐好,“难不成是真的?”
谢云槿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将正确答案塞到他脑子里一般。
“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他真的在外面有一个孩子,对我的态度就能说得通了,那个孩子,多半是个男孩。”
谢云槿掰了掰手指,猜测:“而且,那个孩子一定很优秀,足够优秀,所以衬得我顽劣不堪。”
自然而然的,对他越来越不满。
谢云槿以为自己会难过,可真想到或许有这个可能,心中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果然感。
“阿槿,”梁煊手臂用力,将人更用力拥进怀里,“你很好,没有顽劣不堪,不要这么说自己。”
“好了,我就随便说说,我都没难过,你怎么还难过上了?”谢云槿拍拍梁煊的头。
“真不难过?”梁煊蹭了蹭谢云槿额头,“难过不用在我面前遮掩,这一切都是长宁侯的错,阿槿是个很好的孩子,是长宁侯不知道珍惜,是长宁侯没有福气。”
“我真的不难过,”谢云槿想了想,“不仅不难过,还有种,怎么形容呢……”
“就是,长宁侯觉得我不堪教化,可偏偏是我,轻易得到了他梦寐所求的一切,他想在京城站稳跟脚,想跻身大梁权力中心,谋划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是我这个不被他看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
“想想这段时间,他肯定暗中生了不少闷气,甚至质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