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小气吧。”
嘿,什么叫算我不小气?
胤祺指着那个红梅闹喜的花样:“这个如何?”
“不懂别乱指,这个花样是给上年纪的人用的,你九弟妹人还那般年轻,哪能用得上这个。你走开,别捣乱。”
宜妃把花样选好了,叫嬷嬷给绣娘带过去,这会儿腾出手来才道:“今儿你来看我有正事儿?”
“给额娘请安,怎么不算正事?”胤祺笑道:“小儿子回来,我这个大儿子就不讨喜了,来请安还要被问一句有没有正事。”
“别闲扯,有事儿赶紧说,一会儿我还要去德妃那儿一趟。”
胤祺挨着额娘坐,给额娘倒茶,扭头跟额娘说话时,后脑勺朝门外,外头的人看不到他的嘴唇,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昨儿,儿子去乾清宫见皇阿玛,皇阿玛跟我说了两句就叫我走,梁九功说皇阿玛这几日头疼,多站一会儿还会有眩晕之感。我多问了两句,梁九功不肯说。”
胤祺问道:“听说皇阿玛入冬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吃了一两个月的药了?”
宜妃轻咳一声,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太医那边也没说是什么毛病,只说身子骨虚,也没用药,只每日食补。听说前些日子连茶水都断了,口渴只喝各种御医开的各种养生汤。”
“喝了有一段时日了吧。”
宜妃点点头:“总不见好,你皇阿玛毕竟上年纪了,冬日里难熬,只能好生调养着,等到天气暖和起来就好了。”
“皇阿玛年龄确实不小了,但是身子坏成这样,还是头一年吧。”
宜妃扭头看儿子:“你什么意思?”
胤祺从小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身边长大,老人家冬日有什么毛病他见得多了,也知道御医的本事,照常理说,若不是特别难治的毛病,最多调养半月一月也该断根了。
“皇阿玛病了,却说不出具体哪儿病了,养了一两月还不见好,好像还越发差了,这倒是奇了。”
胤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知是太医没尽心,还是皇阿玛没遵医嘱。
“你皇阿玛惜命,怎么可能不遵从医嘱。至于太医,他们不想要脑袋了?不尽心才怪了。”
不是皇阿玛的问题,不是太医的问题,那是哪儿出问题了?
“宫里的事你少打听,有事儿给额娘传话,额娘知道该如何办。”
胤祺嗯了声:“额娘您先忙,儿子这就走了。”
胤祺出宫后,宜妃叫宫女捧着两匹绸缎,欢欢喜喜地去找德妃。
“德妃姐姐,我知你手中有一匹豆乳色的蜀锦,我用两匹杭绸换你一p匹蜀锦如何?”
德妃笑道:“好哇,用两匹杭绸换我的蜀锦,也就你敢想。”
“豆乳色适合小姑娘,反正你留着也没地方用,不如换给我。”
“你给永乐做衣裳?”
“知我者,德妃姐姐。”
德妃笑着摇摇头:“你可别冲我撒娇,没用。”
嘴上说没用,她却拉着宜妃去库房,看她有没有喜欢的布,随便选,就当他送永乐的礼物吧。
“那我可不客气了。”
宜妃和德妃去库房,过了会儿出来,宜妃选了五匹绸缎,其中有两匹蜀锦,德妃心疼不已。
宜妃好似怕德妃反悔,赶紧带着丫头回翊坤宫。
宜妃爱美,自然也会选花样做衣裳,她叫绣娘给老九一家三口做的衣裳,件件都十分好看。特别是给永乐做的那几身旗装,颜色娇嫩,花样精致,特别适合四五岁的小姑娘穿。
宜妃盼呀盼呀,腊月二十六那日老九夫妻和十四夫妻俩回京了。他们在天津港口碰到直郡王,三家一块儿进京。
三个儿子回来了,康熙欢喜不已,吩咐梁九功:“晚上设宴,请皇子阿哥、宗亲们都进宫来,给老大、老九、十四接风洗尘。”
太子笑道:“设宴不是要喝酒吃肉?皇阿玛清淡饮食这么久了,看着弟弟们大快朵颐,也不知道忍不忍得住。”
康熙大笑:“无妨,忍不住就跟你们兄弟喝两杯。”
“皇阿玛既然要喝酒,儿子亲自给您斟酒。”
康熙笑着看向太子:“这段时日也辛苦你了,日日陪着朕吃那些没盐没味的饭菜。”
“皇阿玛该换个说法。”
“嗯?”
“皇阿玛该这般说,胤礽啊,跟着朕日日吃这许多养生的药膳真是你的福气,你的其他兄弟想吃还吃不上呢。”
康熙大笑,指着胤礽道:“你这个小滑头,就属你会说话。”
梁九功等人见主子这般高兴,也跟着笑。
康熙的高兴一直维持到晚上的宴会,这次是家宴,除了皇子和皇子福晋之外,后宫主位的妃嫔和宗亲来了不少。
康熙高兴,给宗亲们敬酒,胤禟、叶菁菁也跟着喝了一杯。
永乐夹在阿玛和额娘中间,疑惑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还有大殿内的各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