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盼着抱孙子,生怕周羡青一直不成家,有了心仪的姑娘就好,她就有望抱孙子。
有人弃之敝履,也总会有人爱如珍宝。
走错了路不要紧,回头或是走向另一个岔路口都好。
只是太多女子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如绮云这般能顺利和离的,已经难得。
或许想要功行圆满,总得走过些许艰难。
“姝儿,你来了。”闻姝还没出声,绮云就瞧见她了,快步走了过来。
周羡青跟在身后,行了一礼,“拜见太子妃。”
闻姝和绮云挽着手,弯了弯唇:“周公子多礼了,咱们也不是外人。”
“是,”周羡青直起身,“太子殿下出征,若是太子妃有事,尽可来寻在下。”
卫如黛和离之后,徐音尘与沈翊便有了隔阂,贺随又远在渤海郡,朝中闻姝认识的,也就只有周羡青关系好些。
闻姝微微颔首,“希望不会有需要周公子的那一日。”
不需要,便是风平浪静。
周羡青也说:“在下也希望。”
“你回去吧,我陪着姝儿转转。”陶绮云毫不客气的指使周羡青,再不似从前扭捏,大大方方的。
“好,那我先走了。”周羡青对着闻姝点点头,转身离开。
陶绮云看着他走。
等人走远了,瞧不见了,闻姝才打趣了句,“周公子日日都来,你还瞧不够,眼珠子都要黏在他身上了。”
陶绮云羞臊的红了脸,撒娇似的说:“姝儿!才没有,他也很忙,并没有日日都来。”
不过也差不多了。
两人往学堂走去,闻姝说:“国丧期间,要不然这个时节办喜事也好,不冷不热的。”
说到这个,陶绮云倒也没有否认,“不急,太子殿下都还没回来,我们哪有心思办什么喜事。”
经过一段悲哀的婚事,再和娘家断绝的关系,陶绮云的胆子倒是大了起来,也不似从前柔弱,苦难这东西确实教人成长。
“你们等他做什么,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呢。”闻姝垂下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思念。
才分开一日,就好似隔了千年。
说完这话,闻姝才觉得有些悲观,立马说了句,“要是过了半年他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他。”
陶绮云:“好啊,太子殿下要是看见你,一定格外开心。”
“不说这个了,近来堂内可好?”闻姝出门就是为了别总是牵挂沈翊,还是聊起了别的。
“好着呢,就是收容的妇人孩童越来越多,眼瞧着要住不下了。”近来陶绮云就在为这事发愁。
闻姝环顾一圈,周围走动的人是变多了。
两人走到女学这边,闻姝站在窗边看了眼,有些吃惊,“多了这么多姑娘?”
陶绮云点了点头:“是啊,还是你的法子好,这里既能读书念字,还可以学女红等手艺,寻常人家哪来这样的路子,外边想学点手艺还得准备一笔丰厚的束脩,逢年过节得打点,这儿收一份银子,教这么多,谁不想来。”
“一开始人少些,后来别人瞧见在这上学的姑娘越发有本事,也都争着要送来,一个传一个,可不就多了。”
闻姝望着这些身着打补丁衣裳的女孩,心里头一片柔软,多一个识文断字的姑娘,就少一点将来被欺负的可能,“堂内的银钱还够用吗?”
“够的,时常有人来送银钱,说来这事也怪,”陶绮云微蹙了蹙眉,“昨日不知是谁,在善兰堂门口放在一个匣子,里面装着几百两银子。”
闻姝:“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吗?”
陶绮云:“没呢,都说没看清是谁,这是做好事不想留名,真是大善。”
闻姝:“那就先留着吧。”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如黛的声音,“姝儿!绮云!”
闻姝转身,看见卫如黛穿了一席红色窄袖骑射服,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姝儿,你来了,我正打算去王府找你呢。”
“你怎么一身汗?”闻姝递过一条干净的帕子。
卫如黛一边擦汗,一边转头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群女孩,“带她们扎马步来着,央求我舞枪给她们看,天太热了。”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一群才长到胸口的小姑娘小萝卜头似的跑了过来,围着闻姝转。
“王妃娘娘好久没来了。”
“王妃娘娘看我的头绳,绮云姑姑给我编的。”
即便闻姝有些日子没来,她们还是格外亲近闻姝。
“好看,都长高了。”闻姝只能笑着挨个夸了一遍,热热闹闹的,心里暖了几分。
陶绮云等她们闹腾完才说:“王妃娘娘现如今是太子妃娘娘了,你们也得改口称太子妃娘娘。”
小孩子哪懂这些,但立马改了口,“太子妃娘娘,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