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过才华能耐,但战场是最锻炼人的地方,闻璟要是真心诚意想去,将来兴许有一番作为。
沈翊捡了点不打紧的事和他聊了几句,也不算热络,但好在没冷场。
闻姝很快回来,拾捡出了一个箱子,主要就是一件厚实的大氅,她亲自做的,边境不像北漠严寒,但也不是不冷,大氅能御寒,“那就劳烦八弟了,到了边境,代我向父亲问安。”
“七姐姐客气,我一定带到,”闻璟接过箱子,欲言又止,“往后我不在京,七姐姐若方便,可否看顾我姨娘一二,也不麻烦七姐姐,只是若姨娘命悬一线,恳求七姐姐照拂,我定感激不尽。”
见到闻璟的时候,闻姝就猜到了他有所求,毕竟两人上次说话都不知是何年何月,赵姨娘已死,姚姨娘是父亲唯一的妾室,姚姨娘也没做对不起闻姝的事,看顾一二也不是不行。
“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会帮忙。”闻姝答应着。
闻璟又跪下来给闻姝磕了个头,“谢七姐姐,那我便走了。”
“一路顺风,保重身子。”闻姝看他拎着箱子离开。
沈翊站在她身后,“进屋吧,别吹了冷风。”
闻姝颔首,“回屋修剪梅枝去。”
两人从廊下回到兰苑,倒是一点风雪都没沾上。
“章氏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大好的机会拱手让人。”闻姝想想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她向来骄纵闻琅,她哪里舍得亲儿子去刀剑无眼的战场,闻琅在定都长大,八成他自己也不乐意去。”沈翊坐在榻上,看着闻姝捏着剪子修剪梅花。
“真蠢,想要继承爵位,又不想付出心血,哪里有这样的便宜,父亲见到闻璟,一定会对章氏失望至极。”闻姝都不敢想永平侯的脸色,既然提出让闻琅去边境,那就说明永平侯对闻琅这个嫡子还是抱有一定期待的,想要培养他,结果章氏这一手臭棋,定让永平侯彻底失望。
沈翊伸手捡闻姝修剪下掉在案几上的细碎花枝,“上次赵姨娘的信侯爷收到了,这怕是永平侯给章氏最后的机会。”
闻姝摇摇头,“父亲一直没有递折子请立世子,就是想看看哪个有真材实料,届时闻璟要是真在边境建功立业,闻璟做了世子,章氏怕是又要觉得全天下都对不起她。”
永平侯府与南临侯府不同,南临侯就一个儿子张独,早早请立了世子,定了爵位继承人,可永平侯虽说只有一个嫡子,但也没有为闻琅请立世子,比起嫡庶,永平侯是定都少有的更看重继承人能力,想要等几个儿子长大一些再请立世子。
虽说在有嫡子的前提下,庶子被立为继承人,目前定都还未有先例,可若是闻璟在战场上立功,再加上永平侯推举,顺安帝未必会拒绝。
“她不就是这样,觉得都是别人的错处,”说起章氏,沈翊倒想起个事,“魏鹏程一个通房怀了遗腹子,闻妍怕是又在心里把你骂了八百遍。”
闻姝还真没听说这件事,有些讶异地抬头,“运气这般好?那闻妍还不得气死。”
丈夫死了,丈夫的妾室有了身孕,往后自己都要看妾室的脸面感活,那叫一个憋屈。
沈翊耸耸肩,“你猜那个通房能活到几时?”
“以章氏的性子,大抵是去母留子。”闻姝不必多想就知道那是一堆腌臜事,这个孩子于闻妍来说也是救星,不会让通房小产,可也绝不会让通房活着用孩子在脸上作威作福。
“聪明,你说要是通房没死会怎么样?”沈翊眼中有流露些许兴味。
闻姝把修剪好的梅枝插入冬至那日皇上赏的粉白色琉璃双耳瓶中,想也不想地说:“那闻妍得气死。”
她后知后觉,抬眼看他,“你想帮那个通房?”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是想做善事。”沈翊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闻姝忍不住嗔他,“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错,我也喜欢看热闹,我都被闻妍骂八百回了,总得回敬她一点什么。”给闻妍添堵,听起来就觉得不错,反正两人已是死敌,闻姝没必要手软。
“魏家越乱,我越喜欢。”沈翊往后倚靠在迎枕上,“魏家已经在筹钱了,这次赈灾款,魏家出大头,瑞王出小头。”
闻姝吹走梅枝上的雪花,“皇上会宽恕瑞王吗?他才禁足多久,你伤都还没好呢。”
“不至于这么快放出来,想来会减短禁足的日子。”沈翊伸手捻起案几上被闻姝吹落的雪屑,一沾着手,雪就化为了水,有些凉。
闻姝不大乐意,但想到赈灾款能帮到百姓,也就罢了,“希望这些银钱能落到实处,别滚了一圈,又回到魏家的口袋。”
沈翊轻笑了下,用帕子擦拭指腹,“就是怕这样,所以这次皇上派了徐音尘前往监督,有徐音尘在,魏家不敢大张旗鼓做什么。”
“皇上还真是老谋深算。”闻姝忍不住想给顺安帝竖个大拇指,徐音尘得罪过魏家,已经没办法巴结魏家了,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为皇上办事,而魏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