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不仅有烛火照明,还有明月可以看。
八月的晚风吹到厅内,只觉得惬意无比。
宴会当中,纪元倒是不尴尬的,他年纪小,又不用饮酒,跟着吃吃喝喝就行。
特别是新鲜的瓜果,全都络绎不绝。
等县令说了会话,大家便可以各自在园子散步,赏花赏月自行便宜。
看来这宴会,确实是比较放松的。
宴会上自然也有同龄人,但看着纪元,都没赶上来搭话。
他们虽然头一次见纪元,可纪元的名字深深烙在他们心里啊。
谁家动不动就说什么,学学人家纪元。
纪元怎么不累。
纪元已经在学《春秋》了。
那肯定会把纪元名字刻在脑海里。
纪元随便走了走,忽然听到另外两个耳熟的字。
“冰皮?什么是冰皮?”
“是冰皮月饼!比这月饼好吃多了。”一个捕快边吃边道,“县学那边做的,好吃的很。”
“纪元做的,你们说,他怎么什么都会。”
“那你们俩怎么吃到的。”
“我们去县学送节礼的时候尝了尝啊,当时夫子们都在吃。”
“纪元还给夫子们做点心啊,真不错。”
那倒也没有刻意去做。
主要是房老夫子喜欢,他不好厚此薄彼,不给罗博士,殷博士。
然后只能大家都送了啊。
纪元方才的尴尬又涌上来,赶紧快步离开。
谁料正好对上张会长面色复杂的表情。
张会长满脸写着,纪元,你未免太会了吧!
这也行啊!
我儿子输得不冤枉!
同时又带了点,我家子弟要是这样,那家族就有望了。
不要问纪元为什么品出这么多表情,实在是张会长一时没藏住啊。
张会长纠结半天,走上前道:“纪元,听说你们村在做青储料,想过加入商会吗。”
商会,顾名思义就知道什么意思。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各行也有自己的行会。
正荣县不算太大,商业也不算发达,便把各个行会整合到一起,组成商会。
钱飞他爹做码头买卖的,张会长家里主要经营绸缎衣料,都在这个商会里面。
但青储料却是不同的。
更像要加入农会,可正荣县有农司,自然是农司来管。
比如牲畜的买卖,也一直是农司在操办。
张会长却从中窥到商机。
认为青储料的买卖,完全可以归于商会。
而且各家养牲畜,绝对会舍得出料。
青储料这种东西,是长久不衰的买卖。
他便想把青储料的生意拉拢到商会。
张会长在宴会上听说这件事后,就立刻有了想法。
纪元经手此事,又年纪小,先跟他打好关系,肯定没错。
这种做买卖的事,肯定要进商会啊。
商会吸纳这样有潜力的买卖,自然而然会壮大自己的势力。
就在张会长要继续道时,纪元却道:“因是饲料的买卖,也跟庄稼粮食有关,此事还是要听农司的。”
意思就是,我们的买卖跟商会无关,是农业活动。
张会长此时并不知道,安纪村已经打通官府那边,在官府备份的文书也说明饲料买卖并非商业活动。
他还解释道:“有进有出,便是买卖,加入商会是迟早的事。”
“你们村推选出来一个人,不时来参加商会活动即可,我看你就很合适。商会对官府很是了解,以后你们买卖的时候,我们也能帮衬。”
普通行当得到张会长的认可,心里不知多高兴,纪元却并不觉得眼前这个身份贵重的人对他夸几句,他就飘飘然了。
纪元却回道:“因为是饲料,自然是农产品,此事官府已经认定过。安纪村村长牵头此事,已经归于农司。”
张会长听到这,下意识看了看官员那边。
安纪村,不是这几日才准备大批量做青储料。
他们已经疏通好官府的关系?!
这怎么可能。
方才他也听说了,纪元从县学放假后在忙这件事。
算下来,放假不过七八日。
就能全都办好?
还直接跟农司对接?!
这,这怎么可能!
作为商会的会长,他知道一个行当的不容易。
还是跟下面村人打交道,更是复杂。
要跟他们说清楚事情要如何做,又要得到官府的许可,还要做许多文书。
青储料这买卖,虽然安纪村做了两年,但几万斤的量,根本不值得说。
现在敞开了来卖,事情可就复杂了。
从无到有的买卖,还牵扯那么多乡村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