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进步,是不是非常明显。”
纪元对自己为什么是府试第一这件事,一直有些疑惑。
他的文章先不提,后面的诗实在是不算好。
总体看下来,真的能得第一?
此刻府学夫子们却是没有疑惑的。
而他们的话,也能解答纪元的疑问。
现在考试已过,关于文章的讨论是可以说出去的。
等到纪元听到的时候,终于解答疑问。
那些编纂书籍的夫子们直言:“县试就罢了,文章虽有些新意,但太散了,还要再提炼。”
“可到府试,进步简直飞快。”
特别是府试的九篇文章。
从第一场开始的两篇文章看下来,一直到最后一场的文章。
他们甚至能看到纪元在文章里的进步。
短短三天时间的五场考试,纪元不仅是在考试,更是在进步。
从文章的内容再到文章的结构,开头中间总结,就连文采似乎也进步了。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考试大多是检验他学习的成果。
但对纪元来说,这分明是他进步的阶梯。
这份悟性和天赋,考官们也闻所未闻。
更别说他那手字。
是真的漂亮啊。
府试的卷子,最开始的糊名的,进到最后的时候,还要有官员誊抄出来。
再到最后选出三份,定前三名时,最后把他们的卷子找出来。
当时的考官一眼看中纪元的文章。
不仅文章好,字更为漂亮。
有些人还说馆阁体死板,但写得好的馆阁体还是很优美的,否则怎么会成为默认的官方指定字体?
再把他所有文章抽出来,主考官右训导都吃了一惊,当即道:“他这哪是在考试,分明在学习。”
众人定睛去看,纪元的文章却是一篇比一篇好。
能阅卷的官员自然是有水平的,对纪元的文章也是赞不绝口,更觉得他观点新颖。
揉了些时兴的八股文在里面,又不至于拘束,还有他字里行间的洒脱。
如此文章,必然是府试第一。
府案首实至名归。
众人兴奋的时候,最后看到他作的那首诗,大家下意识沉默。
这诗前半段还好,后半段怎么这么怪呢。
最后还是右训导拍板:“如今科举注重文章,注重策论,谁还看诗赋写的如何,你们说呢?”
这个倒是,如今科举轻诗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文章是否言之有物,才是取士的关键。
最后那诗自然被大家忽略。
甚至这次编纂童试录,也直接不提他两次做的诗。
小孩有短板很正常,他才十一岁,若是连诗句都做得很好,还要不要他们活了?
话传到纪元耳朵里,也算让他明白府试看中的是什么。
他有些期待这本童试录编出来,后面应该还有考官们的点评,到时候也好查漏补缺。
至于写诗?
还是再缓缓吧!
郭夫子他们倒是没在意,大家根本不怀疑纪元写诗的水平。
他写诗要是不好?
那就没人写的好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偷懒不写而已。
实际情况如何,也就纪元自己知道。
所以一直到五月初六上午,参加童试宴的所有人都在准备今日的衣服,并且是随口说道一件事时,纪元傻眼了。
“也不知道童试宴是个什么样。”
李锦答:“就是普通宴会的样子吧,但我听李勋说,无非就是文人宴会常玩的。”
“作诗,作对联,还有飞花令之类的。”
其他人点点头,确实是书生常玩的。
大家只要不露怯即可,他们在乙等堂的时候,也有这方面的学习。
但纪元直接傻眼了。
什么东西?
作诗,作对联?!
还飞花令?!
这些东西他当然听说过,但从来没玩过啊。
丙等堂基本不会教这些东西,他也没学过啊。
偏偏蔡丰岚还道:“你可是小三元,当时候肯定要作诗,准备好了吗。”
“等你的诗句一出,绝对惊艳全场,看其他人还敢说咱们正荣县的人爱做酸诗不。”
啊?
还惊艳全场?
纪元腰带都系错了。
嘴唇动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
怎么又要他作诗啊。
这事就绕不开了吗。
还有飞花令。
他倒是知道,但真跟人对起来,会不会丢人啊。
纪元有点想临阵磨枪了怎么办!
一整天,纪元抱着诗词书籍背个不停。
看在别人眼里,那是纪元依旧勤学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