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已经上台,路雪辞在后台更衣室换衣服。
谢予轻轻敲了敲门。
"谁?"
"我。"
门开了,路雪辞让他进去,微微惊讶:“怎么过来了?”
谢予反手锁上门不答,只定定盯着他。
路雪辞的汉服已经脱了外衣,身上只剩一件轻薄宽大的纯白
长衫。天气太热,他又刚酣畅淋漓地跳了一场舞
,此时鬓角被汗液濡湿,双颊微微发红,眼底盈着水光似的,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美。
路雪辞被谢予看得心跳加快。
无他,男生的眼神太赤裸,目光里的热切和欲望几乎不加掩饰,居高临下地将地彻底笼罩住。
“谢...."
路雪辞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谢予偏头吻住了。炙热的吻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强势地啃吮着他的唇瓣,迫不及待地侵入纠缠。路雪辞被他按压在门板前动弹不得,只能双手抵在男生胸前,微微仰头承受他凶涌的情潮和爱意。门外隐隐有脚步和谈话声,门内的人却浑然不觉,路雪辞的外衣被揉乱了,宽大的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颈。白得晃眼。
回到观众席的时候路雪辞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下身是牛仔裤,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衬衫。
“同桌你是神仙吧,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跳的太太太太好看了我都看傻了!”周景星凑过来就是一顿狂热的彩虹屁输出,夸完后注意到对方的装束,奇怪地“咦”了一声:“同桌你刚跳完舞不热吗,扣子怎么扣这么严啊。”路雪辞的衬衫纽扣工工整整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把整个脖子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不热。"
不热才怪了。
但再热也不敢解开,里面全是斑驳的红痕,都是刚才某个人发疯的时候咬的。
他带着幽怨瞪了身侧人一眼,谢予轻轻一笑,在黑暗中摸到他的手,用力攥在掌心。
高三开完欢送晚会就彻底离校毕业了,高一高二也开始收心准备迎接期末考试。
七月盛夏,蝉鸣聒噪,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水泥路被晒得泛出点点银光。考完试后学生如出笼的鸟快乐地飞出了校园,因为开学后他们就是毕业班了,这个暑假严重缩水,只有不到一个月,可不得抓紧时间好好浪一浪!路雪辞先飞去伦敦陪了路潇遥小半个月。路潇遥的治疗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因为他性格好,乖巧开朋又乐观,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很喜欢他,这段时间他还结交了两个年龄相仿的视障朋友,每天治疗之余在一起说话聊天,过得并不孤单。路雪辞见他状态不错,也就稍微放下了心。
这天路雪辞陪路潇遥在医院食堂吃饭,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他打开一看,是谢予给他发了张照片。背景是一个农村自建房,两层红瓦小楼,盖得很漂亮。小楼外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里种满盛开的蔷薇和月,院子四周墙上拉着几根铁丝,绑了几根竹竿,搭成一片绿油油的丝瓜架。
谢予就蹲在这片丝瓜架前冲着镜头笑,右手还搂着一只大黑背。
路雪辞回复:[你回老家啦?]
谢予:[今天回来的。小院儿好看吗?]
路:[好看。黑背是你头像那只吗?都长这么大了。]
谢予:[我也好久没见它了,天天跟着我爷奶吃肉,站起来都够到我胸口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放假这小半个月两人虽然见不着面,但基本上每天都会在微信上聊天打视频。可见不到真人就像隔靴搔痒,心里总是有种说不上的空落。手机又是微微一震,路雪辞低头一看。
直白的六个字仿佛带着热度,把他的眼帘烫得轻轻颤了一下。
谢予:[宝宝,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