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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一丝 (1 / 2)

陈岁安觉得他俩实在太怪,不管什么话题聊到最后都只是沉默。就像此刻,她隐隐能感觉到男人有很多话想说,但她也感觉到男人绝对不会主动开口。

于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始一个话题的陈岁安也决定保持沉默。

但面对着男人脏兮兮的脸,陈岁安是看不下的,所以,她选择直接起身拿过毛巾走到人面前。好在现在的男人也已经悟到,看到毛巾便主动接过搽干净了自己的脸。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原本翠绿的青菜染上一层灰白。陈岁安也不讲究,只端着饭碗全心全意地填饱自己的肚子,中途偶尔也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末了,又转过头问:“你要吃点吗?”

“不用……”男人还侧身躺着,整个人几乎要埋进被子里。

吃完饭,店小二也将药煎好端了上来。已经略懂江湖那些弯弯绕绕的陈岁安适时掏出一些铜板给到人手中,还附赠上几句多谢多谢。

店小二拿着铜板笑眯眯地出门,陈岁安端着药碗刚准备劝无名喝下,就看着男人接过碗将那黑漆漆的药看过几眼后直接一饮而尽。

那麻利的动作简直能让人怀疑自己的味觉,陈岁安捏着蜜饯的手一顿,半晌后试探性地轻声问:“要不要来一颗?”

男人的动作一顿,几个炸药后便接过蜜饯放进嘴中,微微笑道:“多谢。”

药碗的余温未散,闻上去让人只觉得舌根发苦。陈岁安将碗放回桌上,整个人还处于惊呆的状态。

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洒下光影,已过早市的长街有着几分难得的安宁,屋内药味渐渐被淡雅熏香遮盖,叫这天地间一时间仿佛只剩下这小小两人。

大夫开的药也不知放了什么,男人喝完没多久便在床上昏沉睡去。

桌上的茶水被风吹凉,原本还算不错的茶叶泡得太久太浓,此刻喝到嘴中已能尝到苦。

陈岁安转头望向男人熟悉的侧脸,不由得回想起她收到的最近的一封信。那信洋洋洒洒写满三页,几乎写尽行梦当年下山的所见所闻,纸上的墨迹被晕染,显然曾有人为此落过泪。

而按推测,当年引领着行梦下山、比武、成名、失剑、重伤的人此刻就躺在离她不足三丈远的地方。

如果六师姐的结果是他害的,那男人的确没脸见人。陈岁安看着人便是这么想着。

想着想着,两人便这么在一个房间里又共度一个下午。耀眼夕阳透过明纸撒在地上,照得整个屋里都是暖洋洋的。

晚饭还是陈岁安喊小二送上来的,还顺道托人给煎了药,一时间又花费不少银子。

考虑到床上那位还是伤员,陈岁安只要了三个清淡易克化的菜,和碗筷一并放到床边,便和人草草应付过一顿。

也许吃饭的确是世上最容易放开心扉的地方,睡了一个好觉又吃过药、用过餐的男人靠坐在床头眯着眼享受完几颗蜜饯,突然开口道:“想问什么你问吧。”

擦拭着长剑的陈岁安动作一顿,带着疑惑的眼直直望向男人,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笃定地点点头。

依旧有些沙哑的嗓音传到耳边,陈岁安看着男人不太好的脸色,挥挥手道:“算了,之后再问吧,你这人还不舒服呢。”

无名摇摇头,“无妨,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对我生疑。”

陈岁安一惊。心事被戳破的感觉实在是叫人头热的厉害,居然叫她一时间无法分辨男人这话里的真假。

低头把与共翻来覆去地拂过,陈岁安才抬头轻声问道:“你为何知道我那么多事?”

无名坦然道:“你的信鸟被我偶然擒过。”

“什么?!”不曾试想的回答如平地惊雷,炸得陈岁安压根掩饰不住自己的表情,右手下意识地便往腰间摸。只是今日她本就只打算好好休息,因此没有把短刀挎在腰间,一时间只好顺势拂过自己的腰带。

“半年前,你在瞿北镇一家酒肆里路见不平,当晚你寄出去的信鸟在次日被我擒获。”男人无所谓般对着她的眼睛,“你在信中说你动武伤到右手,又怕被那伙人报复,于是我决定跟你一段时间。”

“那……你这半年……”陈岁安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右手小臂,那儿的确还留着一个小小的伤痕,“不对,怪不得那段时间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所以我跑得飞快。原来是你。”

男人点点头,继续解释:“对,你走出瞿北镇的那一个月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之后我就走了。但你的路线图实在简单,我就偶尔会顺路瞧瞧你。”

陈岁安回想起自己在山脚画的那副路线图,几乎是肯定地问:“所以,你是我大师兄对吧?”

无名装傻“啊”了一声,只抿着嘴当作没听到。

看他不答,陈岁安索性也当无事发生,又问:“那你跟了我这么久,为什么半个月前又要现身呢?”

“你被人跟踪了。”无名看向陈岁安的眼睛,“那几人发现了你的剑鞘,但具体你是为什么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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